来不及惆怅,依依在门口抓了个值班护士进来,掀起陈童腰间的衣服:“她这撞淤青了,护士小姐姐给她揉揉?”
护士今晚并没有查房的任务,看了眼依依,知道她是这几天转到这层来的,上头下了令换了这间单人房。
本来被她莫名其妙拉进来,表情有些不爽,想到这,稍微缓和了些,还是一脸严肃。
她坐在床边,看了眼白皙肌肤上的那片青色,这淤青一大片的,怕里边会有骨折,“你这有什么拍个片看看,撞得还挺狠的。”
陈童耷拉着脑袋,趴在枕头上,没回头:“已经拍过了,没什么事,就看着严重,也没多疼。”
护士明了,在药箱里拿出云南白药对准淤青的位置,喷了几下。
药味在空气中化开来,浓浓地,不难闻。
护士将药水放回箱子,展开手掌,往那淤青中点,一使劲用力。
陈童没做好准备,后腰上传来痛感,这力气是在按只牛吧!
“!”她猛地从枕头上仰起头,翻了个身,滚在墙边,眼角条件似的沁出了泪,抬起手摇了摇说:“不、”
深吸了口气,才能继续:“谢谢你!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依依在边上看得直皱眉,不是按在自己身上,都能感觉到痛感十足,连忙将云南白药留下,赶紧将小护士送走。
直到关上房门,疾步走回床边,嗫嗫糯糯:“那个...橙子,你还好吧?是不是很疼?”
陈童将脸埋在被子里,也不知是被按疼了,还是这会本来就心酸得想哭。
眼泪就像决堤一样,止不住了。
“我给你擦?我保证,我保证轻轻的,小小力!”
陈童胡乱在被子里擦擦脸,含泪看她,笑了笑:
“算了,睡觉吧。”
翻身面对墙,她真的没什么心情,忍了那么久的眼泪,还是不争气地顺着眼角滑落在枕头上,无声无息。
依依也没好继续,只觉得今晚陈童回来后,心情有些低落,走回自己的床,将大灯啪嗒换为小夜灯。
室内昏昏暗暗,微弱地灯光,明亮地让她失眠了。
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伸手拿过手机,除了刚才的通话记录,什么也没有。
陈童拢了拢被子,抹掉眼泪。
他回来再找他算账!
不能熬夜不能熬夜!
熬夜皮肤就没那人家好看了!
赶紧入睡!
酒店套房厅外。
“老大,绑了金,会不会.....”秃狼虽然是很想把人端掉,但如果要让已经退伍那么久的人,跟着他们冒险,他宁可冒被金逃跑的风险。
贩毒的人,最容易只身犯险,都是舔着刀口过日子的人,有仇必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不会。这座岛上,多国势力我们都摸不清楚,金自己也很难猜到是谁绑了他。”利时勋声音压着,沉稳有力,他向来只做有把握的事。
这座岛离公海近,金财顺选在这,不过给自己留条后路可走,但如果事事都可如愿以偿,那就不存在事在人为了。
两人听他那么多,同时松了口气,开始核实小组埋伏周边情况。
厅外时有话语声,卧室内也跟着紧张万分。
电话挂断后,真的没有再打进来。曲昙儿握着手机隔了好一会,将两个通话记录删掉。
身体愈加燥热,眼前的视线已经逐渐重叠,靠着最后一丝理性,将手机扔回抽屉,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抽屉关上。
她也撞到柜子,顺势打翻一个茶杯,整个人倒在地上。
三人听见屋内的动静,快步走了进来。
见到曲昙儿狼狈地躺在床下,还不停地去想打开浴袍,香肩一片,土狼一个箭步上前将人将人扶回床上。
曲昙儿已经不能分辨眼前人,谁是谁,全身燥热地只想要做某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