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不知道在网络上散布流言的人是这男生的时候,阮萌就曾经想过走法律途径。
在网络上,之所以有那么多人肆无忌惮,无非是因为他们觉得自己可以躲在匿名的id背后。
隐去了真实的名姓,不需要承担责任,就会让很多人丧失‘谨言慎行’的想法。
但家人的事情是她的底线。
她依然同情男孩的哥哥,却无法原谅他弟弟的所作所为。
跟踪、污蔑、恐吓,她不敢想,如果自己运气再差一点,现在会不会发生什么糟糕的事情。
余年今天本来只是陪她一起来处理这些事情的,但此刻反而余年才像是那个当事人。
他正有条有理逻辑清晰地同警方和男孩沟通,据说十分钟后男孩的家人就会来。
而阮萌自己,说了声抱歉后觉得压抑,想要去透透气。
“最近的天气有些阴晴不定,你把外套披上吧。”余年将外套递给了她。
阮萌机械般点头接过,把外套抱在怀中,扭头准备去吹会儿风。
但余年却没松手,他的手还捏着外套的一角。
“嗯?”阮萌抬眼望向他。
而后,他手中稍稍用力,阮萌顺势就松了手。
再然后,他展开揉成一团的外套,将它披在了阮萌身上。
阮萌愣了一下,之后在吹风的时候也忍不住回想起余年刚刚的动作。
路边绿化带上,被修剪整齐的冬青为早春添色,旁边稍高的其他花木也抽出新枝。
阮萌开始反思自己之前的念头。
在ktv那次,她自觉自己与余年的人生已经走远,那时候的她不敢投入这样的一段感情。
前方的艰难险阻虽然还未看到,但她当时先一步退缩了。
可是,可是……
情感如果是这般可控,又怎么会有她此刻的苦恼呢?
当时大概是觉得,没有自己,对余年的生活大概也不会有影响,而她没有余年的时候,不也度过了最艰难的那段时间吗?
可人生无法倒退哎。
她现在已经和余年重逢了,有了可以依赖的人后,就总会在许多时候想到他,或需要他。
这不好,这不好。
她也怕自己只是依赖而并非喜欢。
可另一方面,种种细节都表明,她的的确确喜欢余年。
无可救药。
阮萌吹了会儿风,远远看见一个中年男人摇摇晃晃地走着,随口朝路旁啐了一口,然后低着脑袋走入警局。
阮萌下意识想到男孩哥哥口中的酒鬼爸爸,紧随其后也折返。
人距离房门还有两米远的时候,就听到一些吵骂声。
“**崽子,毛都没长齐呢,就先学会给你爹惹事儿了?”
“我是你老子,我还能不知道你是什么德行?早就说你不是读书那块料,要不是你哥……哼!”
对方一进来,劈头盖脸先把男生训了一通。
而这男生,却在爸爸来了之后就彻底变成了一个闷葫芦,一句话也不说。
警方扶着额头劝告:“希望您冷静一些,注意文明言辞。”
而在听明白原委后,对方却又变了副嘴脸:“照这么说,我儿子也没犯什么大事儿嘛!”
“她老子害我大儿子卧床大半年,我这小儿子记恨上了就搞点恶作剧而已。”
“警察同志,就为这点儿事儿就把我叫过来,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我本来今天约了几个酒友准备不醉不归呢……”
余年站在旁边,脸色肉眼可见地冷凝下去。
“那您知道明星每年都会告几个在网上造谣传谣的极端网友吗?”
“据我所知,明星索赔上万的或者几十万的都有,您觉得您儿子做的比他们少吗?”
“她虽然不是明星,却也是有一定公共影响力的,泄露隐私,造黄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