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离赶紧撩开帘子,结果只听到那个侍卫神情严肃地说:“皇上方才说了,若是你们二人再如此吵的话,就把你们的舌头拔了。”
转告完了之后,那个侍卫也不敢多说什么,飞快地跑回司邪的马车边守着。
“糟了,本太医忘记皇上是千里耳啊!”
欧阳离震惊地说道。
“那你还不赶紧……不要说话。”
宋然压低声音提醒,她咬牙切齿的,差点就忍不住要把“闭嘴”两个字给说出来。
她都觉得欧阳离聒噪了,更何况是暴君。
不过,这件事也提醒了她,往后千万不要在暴君的背后说他坏话,暴君的内力深厚无比,想要听到附近的人的话语,简直是轻而易举。
虽然暴君没有带刹风来,不能放狼咬人,但是暴君一样有千百种办法折磨人。
几辆马车终于彻底安静下来,趁着夜色还没有褪去,他们从皇宫里出去,然后一路南下。
在他们离开之后,也有几批人暗中离开京城。
……
“皇上,下暴雨了,可要继续赶路?”
韩深在前面骑着马引路,他见到天空突然暗沉下来,豆大的雨滴落在了他的手掌心里,他赶紧拉紧马绳,掉头到了司邪的马车边,恭敬地询问道。
“继续赶路,三日之内,朕要到明州城。”马车里传来司邪冷漠且不容置疑的声音。
“是,属下遵命!”
韩深马上低头应命。
虽然他见这雨已经有要加大的趋势了,但既然这是皇上的命令,那他就必须遵循。
“南下了反倒变冷了,都怪这反复无常的天气,本太医厚的衣裳只带了一点,冷死了。”
一阵冷风掺杂着雨滴卷进来,把欧阳离给冻得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宋然看到这一幕,无奈地摇了摇头。
就他一个大男人的身子,还不够她一个女子的硬朗。
“你可知道,皇上到明州城中途会经过的地方吗?”宋然撩开了帘子,看着越来越大的雨,天空上方还有雷电闪烁的痕迹,心里感到有几分怪异。
奇怪了。
早上从京城里出来的时候,她也未见暴君这么着急赶路的。
为何现在下雨了,反倒是着急赶路了。
这种天气,路极滑,而且前面好像是山路,还有雷电,极其危险。
暴君是不知道这种天气走这种路危险吗?
有点想探究暴君的心思,所以宋然开始问起欧阳离路线的事情。
“小宋公公,这件事你可就问对人了。”欧阳离神秘兮兮地对宋然笑了笑,然后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张羊皮纸。
“在出发之前,也就是你还在睡觉的时候,皇上、国师大人还有韩大人已经在讨论南下的路线了,我听得有些犯困,也很无聊,所以就随手拿笔记下了路线。”
说完,欧阳离就把羊皮纸给打开。
他指着上面的鬼画符,然后对宋然说:“来,你看这个,是不是觉得本太医画得很好。”
宋然:“……”
她再次低头看了一眼纸上的鬼画符,神情逐渐扭曲。
她怎么会跟欧阳离上了这辆马车呢。
这个人,看起来比暴君更加不靠谱吧。
“算了,你应该也没有闪过学堂,不懂这些,本太医来和你解释吧。”欧阳离还用一副很体谅她的语气开口。
听到宋然很想一巴掌拍死他。
但是到了最后关头,她还是忍住了。
“说吧。”宋然从牙齿里挤出了这么两个字。
“这里是连江城,是最靠近上京的城,我们现在就在连州了,连州城的山路比较多,只是难为我们的马奔跑了……”
“你这里画的是什么?”宋然的手指指在像是蚯蚓的黑线上。
“这就是连州城的万夫山啊,这是连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