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去吧,煎药需要火候”。
赵诚德灰头土脸的退了出去。
邓姑姑捧着药盅,里面没有一滴汤药,唯独一颗红枣。
皇后平静的说“走吧,她要的不是这个,要的是本宫去一遭”。
邓姑姑不解。
徐嬷嬷笑着说“去吧,老奴就不去了,一会子,老奴带着凤撵过去接娘娘”。
皇后眼睛里是一闪而过笑意,却还是一言不发。
赵诚德对着禁闭的房门,低声说“皇后娘娘说了,一会子着人送过来”。
静妃淡淡的说“皇上最不爱发苦的汤药了”。
赵诚德赶紧说“皇后娘娘吩咐了,汤药里加一颗红枣”。
里面静妃不满的哼了一声,外面赵诚德出了一脑门子的汗。
静妃放下帐子,坐在软塌上,想起数年前,还是太子妃的徐皇后喝着汤药的情景。记得那个时候,荣妃还是侧妃的时候,就荣宠不断,她只能本本分分的时常和同是妾室的李妃去太子妃那里侍奉汤,比自己年纪还小的太子妃并不是难以相处。
她看得出太子妃心里惦记太子,也暗暗同情过太子妃。她记得有一天,看着心事重重喝着汤药的太子妃,她还是没有忍住,安慰说“殿下只管放宽了心,心宽自然无恙。太子的女人不过就是这样那样的汤药,只是味道有区别罢了。而殿下,永远就是汤药里离不了的红枣。”
她看着太子妃的眼睛,真诚的说“汤药永远是汤药,但是这枚红枣却是不能没有的药引。万分重要,万分重要”。
而那一天之后,太子妃就是做了皇后,会为难那些入宫的新人,却始终没有难为过她,没有难为过李妃。
今天有了赵诚德的传话,她明白,皇后知道她的用意。也就是说,皇后很快就到。
皇后冷着脸,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赵诚德,冷冷说“跪到廊子去!没得看着心烦”!
赵诚德老老实实躬身出去,规规矩矩的跪在殿门外的廊子里。
皇后接过药盅,看着邓姑姑说“去廊子看着,谁也不能进来”。
邓姑姑躬身退下。
皇后推开门,就看到红着眼睛看着她的静妃。不动声色的把药盅递过去,看着垂下来的床账,一边的高几上整齐叠放着皇帝的外服。
她眼神一顿,还是转过去,找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一边的软塌上。
静妃打开药盅,只看了一眼就轻轻放下了。
她坐在皇后身边的脚踏上,低声说了几句话。看着皇后身体渐渐紧绷,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说了一句“娘娘是皇上发妻,可愿意为自己的夫君分忧?”
皇后看着静妃,低声说“富贵已久,胆子还是太小了,如果不能呢?”
静妃看着她,诚恳的说“娘娘体弱,久病成疴。即便是胆子小,受不得惊吓,就把妾交给太后,妾愿意在长乐宫自尽,绝不带累任何人”。
皇后静静的看着她的眼睛,慢慢笑起来说“咱们也是二十多年的情分了,你是什么人,我怎么会不清楚。只是你这突然争宠,倒是真吓坏我了”。她说着忍不住轻笑,低声说“你是为了她,也是为了他”。
静妃含泪点头,皇后看着她,淡淡的说“本宫也是世族大家,不过没落在太后的手段里。她想效仿刘太后,只怕不能如愿。仁宗过于仁孝,而皇后早逝。当今皇帝,正值壮年。本宫,尚在。”
皇帝听着,再也躺不住了。
皇帝从没有好好看过这个女人,美丽的女人太多了,反倒是这个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女人被自己遗忘了。
皇后看了他一眼,别过头去,轻声说“你要我怎么做”?
静妃低低一句话。
朝华宫里大乱,皇后与静妃争执,不仅失手摔了药盅,还惊扰了皇帝的好梦。
皇帝在盛怒中斥责皇后,而皇后哭泣着被宫人用凤撵抬回甘泉宫,据说是惊动了太医院,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