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盏的饮起了热酒。
锦桦恨恨的说“皇上定是故意的,有了几分醉意怎么好回去?”眼神里的柔情蜜意,倒叫皇帝更是离不了。索性抱着她,借着一点酒意两个人腻着。
赵诚德更是笑着退出来,正瞧见两个小太监疾步跑来,皱着眉头轻喝“什么事值得这样慌张?”
那两人跪下行礼,赵诚德看着是兰芳殿的人,问道“是贵仪发动了吧?急什么?惊扰了皇上和娘娘才是大事!回去就说知道了,让嬷嬷们经心,请太医院当值的太医去一趟”。
两个小太监分头而去。
如意打趣着说“公公也不怕耽误了大事!”
赵诚德笑着说“这宫里,只有万岁爷是大事!老奴最不敢耽误的就是瑶华宫的差事!”
如意知道他是皇帝跟前第一红人,使人搬了椅子,送来热茶,又叫小厨房做了一大碗热腾腾的酸汤辣面来。
赵诚德侍奉皇帝多年,最爱吃的就是这个,但是从没有显露出这点喜好来,不禁纳罕。
如意知道他多疑,直接说“奴婢是江河道人氏,隐约猜测公公是半个同乡,就大胆请公公尝尝江河道的酸汤辣面。公公若是不喜欢,也请将就着尝尝。”
瑶华宫里浓情蜜意,瑶华宫外俱都是两处太监姑姑,当值宫人。
皇帝抱着锦桦,闻着她的脖颈,呢喃着“怎么你就这样香呢?朕是醉了,闻着你的香,腿都软了。”
锦桦歪在他怀里,柔声说“臣妾就喜欢皇上腿软,这样就能踏踏实实的陪着臣妾了。”
皇帝坏笑着说“今儿个,任谁也扰不了咱们,还是太后有心”。
他沉声说“别动,让朕抱着你,你有着朕的骨肉,也得记得朕这心里都是你。”
锦桦搂着他的脖子,被他一下子抱起来,脚步虚浮的就这样进了寝殿。
浅浅的熏香,若有若无。
隐约两个低语。
皇帝抚摸着入手丝滑的黑发,只觉得自己也有了儿女情长。
锦桦也不做声,只是伏在他怀里。
静谧中,皇帝觉得松懈了心神,朦胧睡去。
锦桦抬头看着皇帝的脸,眼睑细长,唇角勾起,只是微微皱着眉。
她伸手去摸着眉心,却听皇帝低低的说“别动,朕只想在你这踏实歇会。”皇帝的手抓住她的手,锦桦就一动不动的俯下头。
皇帝低声说“好生照看你自己,奴才有忠心的就会有背主的,朕也不能时时留在你这里。虽然当时让你进宫是太后的意思,但是你还是真让朕放到心里去了。”
锦桦“嗯”了一声。
皇帝接着说“这个年节,不能随意打发了。你有身孕,自然要小心保养,皇后又一向身子羸弱,就让荣妃操持这些事吧。”
锦桦又是一声“嗯”。
皇帝闭着眼睛,缓缓说“刘贵仪的孩子,朕是没有想到,本无意有这个孩子,只是既然这个孩子来了,朕想着,若是公主,也就罢了。若是皇子,就交给太后暂时抚养。”
他又补充了一句“这也是太后的意思”。
锦桦低低的“嗯”了一声。
皇帝禁不住笑起来“朕说了这些,你倒好,猫儿一样懒怠,朕倒怕哪天惹了你,你瞪着眼睛跳起来,狠狠用利爪挠朕的脸!”
锦桦笑起来看着他,几乎要贴着他的脸说“要是哪一天,皇上忘记了臣妾,忘记了臣妾的孩子,臣妾就狠狠抓皇上的脸,然后带着孩子离开晋安。”
皇帝一下子含着笑瞪着她,不等她后退,就吻住了她。
仰起头,刘贵仪感觉自己能看到窗外那棵没有树叶的柳树,像极了她此刻的狼狈。
她的汗,她凌乱的头发,她隐忍疼痛又慌张的眼神。那棵树,也如同她,冬风起,就痛苦又胆怯的担忧自己来年的生死。
只是,皇帝还没有来。
她心里早就知道,皇帝不会在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