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德仪看着皇帝和吉嫔同用一个锅子,皇帝只是一味的给吉嫔烫菜烫肉,又满是笑容的劝着吉嫔少吃冰沙。
她心里憋着一口气,吃什么也没滋味。不经意的痴痴望着皇帝。
锦桦只做不知,皇帝说什么她便应什么,一时间只顾自己吃的尽兴。
苗贵人也觉察张德仪的神情,心里添了怜悯之意,终于明白,张德仪和荣妃的那点相似。她们都是情系皇帝,钟情太深。不过是荣妃明白了帝王之情四个字的意义,而张德仪却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她看着身边这些皇帝的女人们,一张张不一样的美丽,却是一样的稚气。而上席的那位吉嫔,年纪应该最小,神色却最自若。反倒是皇帝,不经意流露出的宠溺,让她心惊。
张德仪终还是低下头,在热锅子的热气里藏起来自己眼睛里的酸楚。
皇帝看着刘顺仪,适才这里的雪仗他已经知道了,难得有人能护着锦桦,他自然心里宽慰。他知道莫家和郑家交好,后宫中能多几个对锦桦有善意的女人,他还是高兴的。
热锅子撤去,陈贵人命人上了热茶或者各色温吞吞的果汁,亦有香甜可口的玫瑰水。
赵诚德知道她细心,暗暗点头。
皇帝喝着热热的茶,品出来一点果香,忍不住夸赞“做事难得的细致,这就是你的好处”。
陈贵人跪下谦逊几句。
皇帝笑着说“难得你们偷偷吃嘴,朕来了也让你不得乐呵。朕也不白吃你的,赏宝庆堂,宝辉堂上下人等两个月的月银,贵人的锅子不错,以后若是有了新鲜好吃的汤底,就送到瑶华宫吧!”
一下子两处的人等都一脸喜气。
皇帝拉着锦桦的手,柔声说“走吧,你再不回去,岂不耽误人家午睡?何苦讨这些人嫌?这一路过来,鞋袜可是湿了?和朕一起回去吧,朕吃了热锅子倒是想去你那里懒懒得歪着了”。
苗贵人陪着笑说“嫔妾们求娘娘来娘娘也未必来呢,嫔妾们哪里敢嫌弃?明明是皇上心疼娘娘,倒拿出嫔妾们做恶人。”
几个小仪倒跟着笑起来。
锦桦看着张德仪勉强的笑脸,心里冷笑,脸上反倒是云淡风轻的说“若是得闲了,也请两位贵人,各位小仪过来吃茶,今天叨扰了。”
苗贵人,陈贵人和五小仪俱大礼相送。
皇帝一行人渐行渐远,赵诚德又小跑着回来,满脸笑容的对刘顺仪说“恭喜顺仪,皇上惦记顺仪那里的热茶,劳烦顺仪晚饭后预备接驾。”
待赵诚德远去,众人又恭贺刘顺仪今晚接驾。
唯有张德仪冷着脸,转身而去。
兰芳殿一向住的就是位在小仪的小主,五小仪之首是陈贵仪,她住正殿。其他四小仪分住东西南北的偏殿。
张德仪出身不高,父亲不过是个官声不甚好的六品官,但是胜在容貌出众,以美姿容被选入宫,且常得宠幸,皇帝又生的好相貌,她心里如何没有几分妄念?
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忍不住落泪,进宫快一年了,自己一直是五小仪里最得皇帝喜爱的。皇帝对自己,和皇帝待吉嫔的殷殷关怀,真是大不同。想想吉嫔,更是坐卧不安。出身伯府,又得太后偏疼,今日看到吉嫔容貌,也称得上后宫第一人。如今刚进宫就有了身孕,实在让她心绪不宁,嫉恨又不平。
她摩挲着初次承宠皇帝赏赐的一把小巧的玉梳,就这样静静坐着,心里万般滋味翻腾着。她位在小仪,按制也有贴身宫人一个,外有四个洒扫茶值的小宫人。
她不吃不喝,也不让紫叶掌灯,纱窗外一直看着一簇挑灯太监中皇帝的身影走进南偏殿,更是心口疼痛难忍。
她喃喃问紫叶“皇上心里若是看中吉嫔娘娘的龙胎,怎么会今晚宠幸刘顺仪?刘顺仪到底哪里好,让皇上挂心?”
紫叶耐心性子说“许是顺仪为人谦和,难得的和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