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七姓之一的钟家的人,先不论钟意的才智怎么样,但官场上那一场为人处事方式倒是学会了八分。他没有直接说不给,而是找了个借口。
至于他口中的那个日后是几日之后,或者说几年之后,甚至几十年之后,他都可以用拖的一拖下去。反正他也没说不给,只是说日后。
毕竟那是价值万金的东西,即便是像他这样的人也会一阵肉痛。他之前之所以同意那个计划那是因为他知道这东西肯定会回来,如果回不来,他根本不可能同意。
钟意的话才说完,一边看戏的师兄弟们,甚至师姐妹们脸上的表情都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他们或多或少都带着笑意看向钟意,甚至有些人以第一次见他的表情看着他。
他们中许多原本就看不上钟意的人品,他们也早知道这货算不上一个好人。但现在他们才发现,这货不光算上好人,甚至连坏人都没资格。
钟意注意到四周同门或多或少嘲笑的表情,他悄悄的握紧拳头,咬紧牙关隐而不发。在这一刻,他之间经营的好形象已经完全毁于一旦。钟意以一种充满愤怒与恶意的眼神看着眼前的罪魁祸首。
眼前,他唯一可以确信的就是,只要他坚持,雪千夜就不敢这么直接黑了他的灵玉。没错!绝对不敢。
而他并不知道的是,这才是雪千夜说出之前那个赌约的真正的目的。
此刻的雪千夜拿着灵玉,脸上的微笑带着一丝意味深长。
“可惜啊!”
“可惜什么?”钟意下意识反问。
“可惜师兄,你刚刚应该编个故事,说这枚灵玉是你母亲临死前亲手交给你遗物,你从小带将它带在身上,一直带着它长大。看到这枚玉就像是看到了你母亲一样,而且你母亲临死之前反复叮嘱你:不能让玉丢了。还有就是一位算命的大师曾告诉你:丢玉就是丢命。嗯,这样说才合理,说到情深处,我可能就会忍不住将它送到你手上。”
明明应该是讽刺的话语,但雪千夜说出来后却引来了四周的一阵笑声。
这刺耳的笑声让钟意几乎发狂,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尝过这种屈辱。
混蛋!笑什么笑,再敢笑,我就把你们杀光!
他下意识想这样大吼。然而话到了嘴边却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我……大胆,你敢诅咒家母死。”钟意强忍着怒气,他的瞳孔收缩,几乎一字一字的说出这句话。
这里是学海,四周看戏的人也不是他们以前杀过的刁民。这些就有一些家势与他相当的人,他的威胁在一些人看来更多的只是一个笑话。最明显的就是与他同属一剑门的崔月萤。
“编个故事而已,师兄何必动气。比起师兄一句不追究就将所有事情抹平,我的胆子明显不够大。”
雪千夜的话说完的瞬间,又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就算他不追究,但国有国法,怎么能放过这种欺上瞒下、陷害同门、不忠不义的无耻之徒。刘偻,将他拿下,严刑拷问,看他是不是还有同党。”
“我做的决定,谁敢插话。”听到这略带稚嫩的女声后,钟意下意识怼了回去。
然而,他很快就注意到刘偻不正常的表情。人群中,一位衣着华丽的少女走过来,她的身边跟着两位侍女。身后还有一名中年男性的护卫。
“我!”
“你……”钟意看到来者后,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刘偻,你没听到我刚刚说什么吗?难道要我再重复一次?”武曌慢慢来到雪千夜面前,她淡淡的看他身边的小官一眼,语气中充满了公主的威严。
尽管目前的武曌没什么实权,但因为最近的活跃也很得皇帝宠爱。而且,就算只是一个花瓶公主,也不是刘偻能得罪的。
钟家也许不用看公主的脸色,但他可不是钟家的人。
“公……公主殿下,微臣参见公主殿下。”刘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