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加劲,潇潇细雨中携带簌簌雪花,太子丹迎着冷风雨雪在百树林点兵派将。正要领兵启程向临水以北进军,江海天又道:“李信小儿借帅不借兵,已经威慑我军,直叫我三军闻之骇然,然而秦王政更是棋高一着,居然自为三军主帅,御驾亲征,末将只怕…?”
太子丹厉声道:“秦王政此番前来要的是本太子的命,本太子都不怕,你又怕什么?”
江海天道:“末将出自江湖,之前虽然未曾领兵派将征战沙场,但是江湖厮杀,其中凶险毫不逊于沙场征战,末将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末将只怕大王和二公子一听秦王亲征,便多有顾虑不会再派梁将军增援易城,到时…”
梁尚雄大军早已到达蓟都却迟迟未继续南下,江海天此番言语正中太子丹心坎中,太子丹为振军心拔剑指向江海天怒道:“江海天,我北燕姬氏一族,北抗东胡,南战列国,虽然不曾雄霸天下让四夷臣服,可这数百年来可曾有贪生怕死之王族,如今大敌当前,你扰乱军心,辱我王族你可知罪?”
江海天大悟吓得忙跪下请罪:“末将胡言乱语,扰乱军心实在罪该万死,但等驱逐秦奴后末将再到太子座前以死谢今日之罪。”
太子丹大声道:“江海天,你扰乱军心,罪无可恕,本宫念你刚才也是无心之过,允你戴罪立功,梁尚雄已经领兵继续南下,不出所料天明之前便可以到达易城,本宫今晚便敢为先锋,亲自前往临水以北誓与秦军决一死战。”
江海天正要起身,复又跪下道:“殿下慎行,临水以北可不比百树林易守难攻,殿下乃是我大燕命脉怎可以身犯险,还请殿下速速回往易城。”
众军士也都跪下请太子丹回城,太子丹大笑数声说道:“连嬴政都可以御驾亲征,本太子又为何不敢领兵临水。”
江海天急道:“两军交战,刀箭无眼,太子殿下怎可身临其境,甘冒大险,这都怪末将方才一句错言,才叫殿下亲赴临水,殿下若是执意前往,末将此刻唯有以死谢罪。”
太子丹扶起江海天大声道:“秦军绕道临水以北,北有代国五万盟军,东南又有我与柴哲两路大军向临水包抄,只要秦军一踏入临水以北便是瓮中之鳖,再加上梁尚雄率兵断其后路,此番不但要叫王翦大军有来无回,本宫还定要亲自活捉秦王政,哈哈哈……”太子丹说完便身先士卒带领大军向临水进兵。
至子夜,虽然风停雨止,但道路却是泥泞难行,秦军点燃火杖仍然踏泥前行,此时距离临水以北不过五十里路,王翦突然叫停大军,大声道:“辛胜将军何在!”
辛胜上前领命,王翦继续下令道:“本座令你领兵五万先行临水,诱敌深入,但等燕军援军齐聚临水以北,辛将军以撞鼓为号,我大军再从后将其包抄。”
辛胜正要得令领兵而去,李信却道:“大将军好一招诱敌深入之计,可是燕军之中也有能人异士,将军就不怕此计让人识破,况且北方还有代王嘉率领的代国盟军向我北面袭击,燕国的辽东大军此刻不知兵行何处,更是令人防不胜防,,末将只恐怕此番深入临水最终被包围的反而是我秦军。”
辛胜不顾李信劝阻快速领兵而去,秦王政见辛胜人马已经远去,李信不停的扼首长叹,秦王政才忍不住说道:“大将军征战沙场,大小数百战,从未落败,临水之战,孤王对大将军信心十足,可是李将军所虑也不无道理。”
王翦跪下道:“臣有罪,臣惶恐,此役微臣兵行险着,确实无有十足把握,可是敌众我寡,若不出奇制胜实在别无选择。”
李信叹道:“辛将已经出兵临水以北,此刻多说无益,大将军兵行险着,原是不错,可是我秦军才刚一到达燕界,众军已精疲力尽,大将军却不容缓喘在这风雨交加的夜晚发兵临水以北,我看不是兵行险着,却是送羊入虎口。”
王翦见秦王政听李信这么一说,满脸更是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