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星沉,东方已露白,皓月公主仍在那痴痴伫望,浑不知春夜寒冷,婢女侍琴又在劝慰公主回房安寝:“公主,你还在想着那个人,你与他萍水相逢,公主又何故为他作伤自己,你已经整整站了一晚上了,回去吧,今天可是你的大喜之日呀,你应该开心才是。”
“开心,不错,今天是我与太子丹结婚的大喜之日,能与太子成亲,多少女子梦寐以求,太子丹等了我三年,我既然答应了他,本应当高兴才对,可是为什么上天偏偏让我昨晚遇上他?”
侍琴见赵欣仍是站在那傻傻自语,伸手抚摸赵欣额头“公主,你莫不是着凉生病了,那秦天雨只是一个江湖剑客,无情杀手,你平常最恨杀戮,最厌江湖人,这么多年来多少王孙公子向你示爱求婚,你都婉言谢绝,你又怎么会痴情一个杀手,他又算什么人?”
赵欣仍在喃喃自语“他又算什么人,为何连送都不让我送他一程,同一宫苑就算送他又能多陪他多久,我只是想多看他一眼,他也许不是人,他是上天派来的勾魂使者,我并没有爱上他,只是魂儿被他带走了。”说完忍不住泪盈满眶,又似断线珍珠般洒落。
侍琴心疼之级,不顾下人身份居然强拉赵欣回房。
天已大白,秦天雨面色憔悴,显然也是整夜未眠,莞兰公主清纯秀丽,活泼可爱,得妻如此夫复何求。直到昨晚遇上抚琴之人,初见她玉洁冰心,人淡如菊,离别时,又双目含情,楚楚动人。秦天雨只恨良夜苦短,昨晚强行回自住馆听雨楼,路上数次徘徊,多想再见伊人一面,一颗心依然停留在抚琴台上,直到天明,如痴如呆,此刻就算一个不会武功的人都可以轻易取他性命。秦天雨正自神思见又来了几位宫女为他妆扮洞房,糊墙裱花,张灯结彩,秦天雨默默念道:“洞房虽美,奈何迎来的却非梦中之人。”
有人哀愁有人喜,莞兰公主自不必言说,开心的像束马脱缰,像春花绽放,与心仪的人成亲就在今日,人生到此,一路欢歌,从未有过忧愁,今日更是喜上眉梢,时歌时舞,喜悦之情难以抑制。
同样太子丹更是喜形于色,甚至不惜太子身份与下人一道筹备婚事,一道清洗厅堂。太子丹正忙碌间忽见田光到来,神色沮丧,太子丹见状忙引田光进去密室问道:“今日本宫大喜之日,大夫却为何愁眉不展,莫不是秦王趁我不备,犯我边界?”
田光摇首不语。
“莫不是江湖再起纷争,百剑门的人发生内戈?”
田光仍是摇首不语。
“难道是皓月公主又要临阵悔婚借词推脱,三年了,我等了她三年,此番只怕再也由不得她!”
田光这才说道:“据侍女侍琴传道:秦天雨昨晚回转听雨楼,途径皓月阁,在抚琴台与公主拨琴论剑,琴剑合一,两人情投意合,意境缠绵,秦天雨直到四更时方离去,而皓月公主站在抚琴台痴痴伫望,直到天明。”
太子丹大怒,推桌摔杯,又向墙角上操起挂剑怒道:“秦天雨,枉我与你义结金兰,又将小妹莞兰公主许配给你,你待还要怎样?你明知我与赵欣今日就要成亲,你们却相聚在抚琴台,你竟然不忠不义,就休怪我心狠无情,我要杀了你!”太子丹边说边往外冲去。
田光眼明脚快,忙挡住门口:“殿下莫要冲动,江山美人若只选其一,太子该如何抉择?”
太子丹怒目圆睁斜视田光:“你说什么?,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田光仍是拦住太子丹:“为了大燕,小人区区一条贱命又算什么,只是殿下却为了贪喜女子美色,娱一时之欢愉,而枉顾我大燕兴衰存亡,难道殿下这么多年的精心筹划,竟然为了一个女子而毁于一旦?”
太子丹道:“你言下之意是要我把皓月公主让给是秦天雨?”
田光放开太子丹拜道“殿下乃国之储君,人中龙凤,天下美女任由挑选,殿下又何必痴恋一个亡国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