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人这样的?
哪有人这样,上赶着让别人还给他一个告白的?
她的思绪很乱,不怎么清醒之间,却很清晰地听到了江时熠在说话,每一个字都清晰至极。
“糖糖,你还欠我一个告白呢,这事儿,你得放心里记着,知道了吗?”
沈星眠:“……”
“不然,我会觉得很委屈的。”
沈星眠:“……”
真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这是在欺负小朋友,欺负她面子薄。
但不巧的,沈星眠就吃这一套,耳侧的话语在撩拨,惹得她耳根子又软又热,没了办法,只得点点头,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理智和意志力,应了一声:“嗯,好。”
这样,应该已经够了吧?
毕竟她真的快要受不了了。
周遭很热,尤其是江时熠呼吸时撞入的气息。
可她到底低估了江时熠的不要脸。
就在她觉得这已经差不多了的时候,她便听见江时熠勾起唇,笑了一声——这一切,好像才刚刚开始。
不安和一丝她不太愿意承认的雀跃涌上来,而很快,江时熠就向她证实了这一点。
很彻底,毫无保留。
那撑在墙上的手没挪开,江时熠轻叹一声后便放松了身子,但他的姿态依旧那样好看,是别的电竞选手身上没有的那股贵公子气质,很撩人。
而后,沈星眠便看见江时熠垂眸看她,还挺轻佻,跟她的视线撞在一起,他还笑了一下,眉眼里也是温柔:“糖糖,既然已经说到了昨天,那不如,我们就把昨天的账一并算了?”
嗯?还有什么账?
事已至此,沈星眠已经不奢求自己能找回什么理智了,只能是任凭着江时熠摆布。
于是她眨眨眼,跳过程序,直接放弃挣扎。
耳边,是江时熠那勾人至极的嗓音,几分哑,带着浓烈的磁性,就像那几个夜晚,他隔着手机哄她睡觉时的暖。
说出来的话却让她眼皮子忍不住跳了跳。
江时熠:“我先补充一下,其实有关于你昨天晚上帮顾铭求情和刚才在竞技场上……啧,不瞒你说,有那么一瞬间,我是真的有点儿想进去把顾铭揍一顿的,当然,前提是如果他不是我的队友,且对你确实没什么想法。”
但我还是很生气且憋屈。
想着,江时熠忍了忍,倒不是在忍怒火,而是在忍从刚才竞技场,不,从昨晚开始就有的那股无名火。
想起什么,他说话的声音语调还是那样温柔,除却一丝丝的尾调不稳之外,一切如常,却是压了身子,附在她的耳边,呢喃:“糖糖,我昨天跟你说‘晚安’这事儿,你还记得吗?”
好痒,也好热。
热得她生出了一种‘我耳朵可能要化了’的错觉。
垂在身侧的手再次紧攥,云里雾里,耳朵好像还有些耳鸣。
偏江时熠的话能清晰闯入耳。
缱绻呢喃,是温柔,却也是抵死不肯放过她的残忍:“糖糖,你答应过我,要给我补上一句‘晚安’的……我不准你食言。”
真的,倘若说她一开始不知道江时熠这一出是在玩什么,那她现在算是彻底反应过来了。
还是幡然醒悟的那种。
此时此刻,她真的毫不怀疑,江时熠刚开始的那句‘玩儿你啊’,是认真的。
……而且还是想要往死里玩儿的那种。
最可怕的是,她根本无力招架,更无力反驳——这什么?这都是她造出来的孽啊!
隔着电话的时候什么都敢说,现在知道怂了,有用吗?
没用啊。
江时熠这会儿不就是摆明着‘竞技场结束了,我们该好好算算账’的意思吗?
还是一点儿不掩饰的那种。
不等她完全缕好思绪,江时熠就用手指在她的鼻尖上碰了一下,动作很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