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知道。
或者说，应该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的了。
呼吸更凌乱了，沈星眠咬咬唇：“嗯，我知道。”
好乖。
虽然知道这个词用来形容一个男的不太合适，但不知道为什么，江时熠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他觉得这人很乖。
还很好欺负的样子。
于是他强忍着笑，到了最后，索性不再忍了：“哥们儿，虽然我这么说可能不太合适，我也没有丝毫要冒犯的意思，可我怎么觉得，你还挺乖的？”
当然，那句‘看上去很好欺负’江时熠还是没说出口的，感觉都传进耳朵里的呼吸声好像更加局促了，江时熠不但没收敛，反而更过分了：“唔，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没恶意。算了，我还是跟你说正事儿吧，那什么，你缓过神没有？”
不是他的错觉，他就是觉得，这哥们儿的心理素质好像不太行的样子。
特别容易紧张。
缓神？
缓什么神？
是意识到自己因为江时熠不着调的话思绪凌乱，但沈星眠自认为短时间内她是不可能调整好了，于是张了张嘴：“没，没事，你可以说的。”
“嗯？那我就继续说下去了？”
沈星眠很勉强地应了一声。
比起沈星眠的紧张，此时的江时熠百无聊赖，颇为放松地靠在电竞椅上，斟酌了一下语句，跳过弯弯绕绕，直接轰炸：“那我就直接说了，你今天虽然只打了友谊赛的单排，但双排和四排，你应该也看了吧？”
沈星眠声音如鲠在喉：“看了的。”
“既然看了，那我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江时熠很直接，而且这种直接目的性很强，并且不加任何修饰的：“我们队里有个叫老韩的，就是跟顾铭打双排配合的那个突击位，你有印象吗？”
她……当然有。
毕竟，她是一个不愿意错过tpl任何一场比赛的人：“我知道他，他是国服第八？”
“兄弟，看来你还是挺关注tpl的啊，辞落，就在今晚的友谊赛后，老韩宣布退役了，所以，我们tpl现在缺了一个突击位。”
沈星眠：“……”
她虽然脑子混乱，但隐隐约约的，也能感觉到江时熠想说什么——
江时熠：“我都这样了，你应该懂我的意思了吧？当然，”
像是怕吓到她，江时熠还是很善解人意地在轰炸过后，给了她一点儿缓神的余地：“我现在只是在跟你说，没有要你立刻答应我的意思，毕竟这样也不现实。”
话语过后，沈星眠那边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没有任何回音，倘若不是那紊乱的呼吸声环绕耳侧，江时熠甚至有种‘这哥们儿直接挂了我语音’的错觉。
半响，到底还是江时熠先开了口：“我好像是有点儿唐突了，没吓到你吧？”
当然，是吓到了。
沈星眠的手不自觉地抠动，勉强应了一声。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确实是有点儿着急了。那什么，要不，要不我先跟你聊点别的，让你先缓缓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