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父一拍手掌,道:“这是个好法子!只春种已经过去,没种的地不多了。”
赵清珏也诧异地看了顾筱筱一眼,随后赞同地点了点头,补充道:“还可种些绿豆、豌豆,这些蝗虫不爱吃,这是其一。
其二,旱极而蝗,我想,附近的县镇定是已经干旱而闹了蝗灾,我们这只是受到波及,因此,防旱也得抓紧。
其三,父亲刚才所说的抓鸭禽,也是个好法子。”
暂时只想到这些,赵清珏顿了顿,又道:“父亲,地还可再去租一些,不要怕破费,眼下最要紧的是安稳度过蝗灾。”
赵父已经被赵清珏这一长串的说辞说服,连连点头。
顾筱筱也听得认真,接着听到赵清珏又道:“父亲可讲这些讲与村人听,也好多做一分准备。”
“好好好。”赵父连连答应,欣慰道,“我儿不仅书读得好,不想这农事也这般会。”
赵清珏嘴角轻扬:“父亲谬赞了,清珏也是从书里看到的。”
赵父笑笑不语。
回到房中,赵清珏忙不迭地找书,顾筱筱在一旁问道:“公子在找什么书?我可帮公子找一找。”
赵清珏只答:“《齐名要术》,一本农书,筱筱,你且在一旁坐着。”
这找书的动静不小,恐怕书掉下来会砸着人。
顾筱筱“哦”了一声便坐到榻上等着,赵清珏寻到了书,走到顾筱筱身旁摸了一下她的头发,道:
“我且再看看这书作些文章,你若觉得无趣了去房里躺一躺,或者出去走走,小心些。”
能让赵清珏这般叮嘱,想来是要看许久了,顾筱筱点点头。
屋内烛光点点,慢慢溢满整间屋子,赵清珏这才发觉日已落了一半山头,眼睛有些酸涩,狠狠眨了两下眼睛,这边顾筱筱已经放下烛台,拿着浸润的帕子过来给他擦脸。
“公子半月才得一两日休沐,光路上就耗费半日,这会又写了半日文章,却没有一会子休息的时候了。”顾筱筱一面擦着,一面有些心疼道。
十年寒窗苦读,这句话她是真真体会到了。
从她来到赵清珏身边,最佩服的就是他的定性,一坐下非有要紧的事是不会起身离开半会的,且用心专,刻苦。
可能也有人说,这不是应该的吗?一个人若是想要从泥沼里脱身,那势必是要发奋的。
可赵清珏不一样。
他是要带着一群人从泥沼里爬出来,站起来,走到山之峰、云之巅。
顾筱筱很想说“公子你歇一歇”,但是她不能。
“来时在老伯的车上小憩了一会儿。”顾筱筱擦到眼睛这处时,赵清珏抬手按住,丝丝清凉透过,他的声音也放松了许多。
顾筱筱站着没动,只等了一会儿道:“公子,我去洗洗帕子。”
赵清珏闻言松了手,夺过帕子,一面牵着她走到盆边,将帕子洗了晾在一旁的架子上,牵着她走出房门。
“该吃饭了。”
顾筱筱愣了,就这么牵着一起去吃饭吗?
是不是,不成体统啊?
【作者题外话】:回来了回来了,以后尽量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