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咸徽城混乱之势攻下这方土地,孰知永东人早有防备,何止将这支军队全部揪出屠杀干净,还特地留了几个奄奄一息的领头将士于众目睽睽之下吊死在城头之上立威。
北狄人脑筋再直也瞧得明白,光骚乱百姓就能够让他们落得有来无回的下场,那么两位皇子一旦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们便会立马挥师北上,将他们举国歼灭。由此,北狄人暂时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说来也巧,吊死的那名乃主战派将领,那次骚乱是他自作主张跑来试探的,本想着永东国皇帝是脑袋让门夹了才会派一个女人过来和谈,谁知道临死前后悔不已,哪曾料到这女人竟会如此凶残。而跟他一道来的另一位则是个脾气蛮横大耍威风的软蛋,听闻永东国和庆遂国愿意跟他们北狄和谈商贸之事,态度立马有所转变。
北狄的侯爷平生最大爱好便是观赏美人跳舞,庆遂与永东两国都号称比北狄文明,那么不论是谁如果能以歌舞取悦于他,再商议其他具体事宜要容易得多。
此次被掳对于慕容稷而言并非坏事,在庆遂国软禁期间确实见到了人家文明的一面。庆遂国已在逐步取消奴籍,同时定下律法不许家主肆意欺辱家中奴仆、禁止奴隶买卖。除此,还听闻庆遂国的皇宫有规定宫女到了一定年纪可出宫归家,除非她自愿留下。
回过头来,慕容稷再看看自家百姓过的什么鸟日子,心里大有感触,觉得登上皇位不应只懂得权术,还应当多想想治国之策。经历此遭,无疑反映出父皇元武帝的庸碌无能。
如今看来,安居在皇城东陵的官员有几个是干净的?没有他们的纵容,下面的百姓何至如此,他们只会欺下瞒上地禀奏着天下太平,而元武帝则睁一眼闭一眼疏于治理。慕容稷真要说他昏庸吧,偏偏父皇从未酒池肉林,亦不曾每日身旁美女如云,仅占足一个“庸”字。
另一头,梓絮赈灾忙碌三个月好不容易得了空闲便在鹿州城里吃吃逛逛,尝尝新口味打打牙祭。她才不会烦恼献舞之事,大不了自己整理一下亲自上阵。
闻着空气中飘来的丝丝甜香,梓絮眸光一亮屁颠屁颠跑到一个小摊前,摊上摆着各色点心,其中一款就是她最爱的茉莉花饼。
“贪吃鬼,吃那么多甜的不怕胖成猪啊!”慕容恒和几名随行官员在旁边替她捧着一摞摞买的物什和特色糕点,均被她的购买能力震惊住了。
“喂,我之前三个月替你累死累活救济灾民没吃过一口好的,吃饭也是有上顿没下顿,现在还不让我补补!又没花你的钱,心疼呀!”某馋嘴女在茉莉花饼上咬上大大的一口,满满的清香安慰劳苦许久的心灵。
“有道理,反正我又不是你男人,关我鸟事。”慕容恒果断闭嘴。
边上的人一个个低下脸,默默掩在物品之后窃笑:不知道的真会当他们是一对欢喜冤家。
果不其然,旁边的小摊主插了句嘴:“公子,两口子吵吵小架就得了,别那么计较嘛,女人多哄哄就行了。”
“你搞错啦,我跟他没关系。”两人异口同声道,语调节奏极其一致。
“哇,看看你俩讲话都一模一样,还说没关系。公子啊,男人别那么小气嘛。”小摊主好心劝道。
慕容恒一个激灵哪敢再啰嗦半句,再不走真得吃下这桩冤枉官司变成旁人口中虐妻的臭男人了。
转身欲走,一声悦耳琴音如流水一般漂荡而来,流进他们的耳朵。曲调犹如潺潺溪流描绘出溪边的田园风貌。
“曲子很美,我猜一定出自某位佳人之手。”梓絮听得颇有趣味。
“拉倒吧,你又怎知弹奏此曲的不是某位大家,没准儿还是位白眉长须的老人家呢。”慕容恒拆台道。
“喂,能不抬杠嘛,很扫兴诶!”
小摊主再次好心地插嘴道:“不扫兴不扫兴,姑娘你猜得真准,弹曲儿的是咱们城里鼎鼎有名的两大花魁之一,花凝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