邳河韩氏,韩府。
宅院内僻静小道,一对恋侣似的身影忘情拥吻,沉溺在彼此的蜜恋之中,那一刻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人。
男的丰神俊朗,看似三十出头的青年,眉宇间总洋溢着心比天高的傲气。女的则是位年近三十的美丽少妇,娴静得体。
两个人固然再情深蜜意起码还知道节制,也知道不宜在外头耽搁太久,该给家主韩天哲送药了。
男人睨了眼旁边那碗汤药,目光冷谈:吊了我那宝贝弟弟的命将近半年,够算仁至义尽了。
美丽少妇心情如斯:过了今夜,我也算尽了为人妻子的本分,该追求自己的幸福了。
此二人正是韩家二爷韩天骄,以及韩家现任主母余蕙娘,亦是韩燕君的二伯和嫡母。
府邸内气氛和谐与平日无二,原以为最后关头会顺利无碍,马上就可以触碰到唾手可得的东西。熟料,当他们回去之时赫然看到家仆们一个个歪七横八地趴倒地上。
乍一看,两人皆以为他们在偷懒,一个个散漫到胆敢正大光明躺在太阳底下睡大觉不干活。
二人互觑一眼,走近查看,本想抬脚把他们一个个全部踢醒,岂知凑近细观,他们的面色何止苍白无生气,简直连呼吸都没了。二人伸手以灵力探查,心里不由一寒,居然全死于灵力枯竭!
余蕙娘惊讶道:“什么人胆敢侵入我韩府,手段竟如此歹毒!”
韩天骄强压住心头掀起的浪涛让自己保持冷静:“无妨,区区修炼旁门左道的宵小鼠辈,还不配在我韩府放肆!”
两人在附近绕了一圈,脸色越逛越不好看,感觉潜入韩府的并非普通宵小,而是道行深厚的妖魔。但凡走过的地方小斯丫鬟全数躺倒,面色苍白冰冷毫无人色,同样皆死于灵力枯竭,判断没错的话,是让人强行吸光的。
好歹毒的手段!
另一头,晓竹手里端着茶水匆匆忙忙跑回院落,神情慌张却又幸灾乐祸。
“你怎么了?外面出什么事了吗?”景素菊担忧问。
自从韩宗主韩天哲与齐家战败后便一病不起,之后整个韩府由主母余蕙娘和二爷韩天骄全盘接手。景素菊家世弱,作为妾室在韩府的地位也弱,即便性子再强也胳膊拗不过大腿。尽管条件摆在面前,可景素菊也不是蠢的,从出事至今一直都在怀疑韩家真有那么弱?那场败局不会是某个夺位者联手敌人的局中局?
余蕙娘看着她在府中受宠多年岂会让她轻易死掉?自然要好好折磨她,多搓搓她的锐气,比如先让她的宝贝闺女嫁给花心大萝卜做下堂妇,接着再用慢性毒药喂死她心爱的男人,最后再把她扫地出门,直至身败名裂而死。
余蕙娘的心思对于景素菊而言不难猜到,而余蕙娘目前最想看到的就是要让她在韩府中活成一个被自己踩在脚下、任人践踏的笑话,加之地位卑贱翻不出什么浪花来,只需在生活用度上给她多穿点小鞋刁难一下即可。
景素菊忍下所有的难堪和羞辱,卑微地在府中活着,正因为弱小才容易被人忽视,偶尔偷偷摸摸地跑去探望自己挚爱的丈夫,用药物缓解其毒性,这才让韩天哲的小命悬吊至今。如今她已经把对解毒最好的药调配完成,只需打探好外面的情况好找机会偷溜过去。
晓竹在很小时受不了懒汉父亲的家暴逃了出来,母亲已经让那个畜生男人打死了,她拼着母亲用性命最后为自己争取的那丝机会逃了出来,她抹着不断溢出的晶莹头也不回、不管不顾地向前跑着,直到用尽浑身力气昏倒在路边。
昏迷之时,幸而碰上出门游玩的景素菊,捡回了不知是死是活的她,回府后第一次体会到除了母亲以外的家的温暖。景素菊心善,待她如同待自己的小女儿,故而甘愿与母女俩同甘共苦。
晓竹深吸口气缓了缓,语气里乐祸幸灾:“景夫人,外面不知道进了什么人,我从厨房回来时一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