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脆弱的枝蔓像是漾满腥气的血管,玫瑰花瓣艳丽地像是流动的,正在缓缓滴落的血液。望不见边缘的四万万朵玫瑰扎根罪恶,蔓延着要扎破画布,争相垂首于男人身前。
诡异却没有分毫违和,他站在那,容颜秾丽得就像是画里的人物,又像这四万万朵玫瑰的主人。
但是,唐疏黎没心情欣赏这画,非要说的话就是很想扔一把火把它烧干净了。
连着人一起烧。
魔术师看她,饶有趣味:“怎么不说话?”
“我们可以继续不认识。”唐疏黎目光冷淡,“我只需要在马戏之夜开始前把女皇玫瑰还给阁下就好。”
“现在又没有外人,而且我今天不想杀你。”
魔术师笑了下,明知故问:“看到我就这么不开心?”
嗯,我甚至已经不认识“开心”两个字了。
“没有。”唐疏黎微笑,十分虚伪,假的不能再假:“我对有交易联系的顾客都有十二万分的尊敬。”
假的。
如果唐疏黎要给自己最不想见的人排名次的话,眼前这人现在能排前三。
其他两个分别是996重压下她数次想要肢解抛尸的无良老板,以及她那个数日前凭空出现的冤种弟弟。
魔术师眸色微深,随即敛眸,嘴角的笑意也淡去。
唐疏黎看着他十指虚叠的双手,右手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拇指背面,擦过第一关节上部——
这是被气到了。
毕竟当年唐疏黎来了兴趣,偷偷尝试图书馆研究所入口的密码被发现时,对方按捺火气的时候也有这个动作。
不过,与她无关,而且活该。
嗯,简直太活该了。
“你只是来找我茬的?”唐疏黎先行开口,打破无谓的静默。
她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顺便确定你还活着,不会轻易死在别人手里。”魔术师收回手,顺势抽出身前口袋的黑色玫瑰,玫瑰似乎还带着花露,在倾斜时滴落带着香气的露水,顺着黑色的皮质手套划出痕迹。
唐疏黎微微皱眉,置于身前的双手无意识紧了下,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黑玫瑰倒置,转手间变成纯黑色印着暗纹的华丽信封:
“再顺便告诉你一件事。”
唐疏黎:“什么?”
魔术师晃了晃信封,眸里漾开意味不明的笑意:“想玩赌牌吗?可能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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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劲,一定有哪里不对劲——正经人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