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尖更红了。
“不过,你的自控力我很清楚,”夏潭低头,很耐心地询问,“是遇见了可以帮你控制行为的朋友吗?”
夏简时轻轻点头:“嗯。”
“是很重要的朋友啊。”夏潭笑着问,“能和我讲讲吗?”
“这有什么好讲的,又不是小孩子了,回家还要和家长说今天在学校干了什么。”夏简时嘀咕,“等我死了,过去找你的时候说不行嘛,我指定唠嗑唠到你烦。”
“也好。”
夏潭应下来,伸手轻轻摸了摸夏简时的头,笑起来时眼角的细纹都那么熟悉:“小时,还记得我们一起看过的电影吗?”
夏简时点头,他记得每一部。
“那还记得《蜘蛛侠》里,彼得帕克的舅舅本和他说过的话吗?那就经典台词我一直记得:‘无论生活中即将发生什么,有一句话我永远也不能忘。你的力量越大,你的责任也就越大’,但我不需要你去成为他。”
夏简时似有所察地抬头看向夏潭。
夏潭晃了晃手里的木偶蜘蛛侠,把它放在了夏简时的手心里,慢慢地合上:
“我希望你平安快乐,希望你忘记那些不好的事情。仇恨就像毒品,让人入魔,不知不觉中让人变得丑陋,我不想让我养大的孩子变成那样。”
夏潭注视着他,没有分毫逼迫,尽是纵容:“等报完仇就开始自己的生活吧,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夏简时看着手里的木偶,默默点了头。
“好了,我也该走了,”夏潭揉了把孩子的头,站了起来,“记得我们的约定,等到了另一边见到我,要把我不在以后的事,都讲给我听。”
夏简时仰头看他,声音很轻很轻:“……好。”
“爸,”夏简时看他走,忽然出声,在夏潭的目光里不争气地红了眼眶,却笑起来,“这些年,谢谢你。”
夏潭弯唇,温润的目光清澈柔和:“我也是。”
“快走吧,你该回去了。”他又温柔地催促。
白雾中的身影慢慢散去,夏简时向他招手再见,偏头用手肘擦去了眼泪。
……
驯兽师看着越发浓重的雾气和消沉许久的声音,不屑地摇摇头,感慨道:“果然这些为了感情拼命的人,都会成为感情的随葬品。”
“如果只追求利益,抛弃这些无聊的情感,不就能成功了吗?怎么你们这些人就不懂呢?”
他感慨完,转身要去开门。
门锁轻微的声响,还没有打开,更强劲的破风声从身后席卷。
驯兽师当即放弃开门,向后弯腰一闪——
碗口粗的傀线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从眼前横扫,在他原本的头颅高度割过,力道横劈书房同一水平的所有装饰品。
一时间,屋里全部都是装饰品落地砸碎的声音。
“怎么这么着急就要走?”
窗户一侧的墙壁被粗暴砸开,雾气瞬间散去。
夏简时注视着驯兽师的身影,虎牙磕在薄唇:“我说让你走了吗?”
“你怎么自己出……”驯兽师愣了下,猛地转过身,冷汗瞬间布满后背,“不可能,这不可能?!为什么不管用?!”
“为什么不管用?”
夏简时逐步靠近,一根一根松着指骨,冷笑:“你这种自私自利忘恩负义的人当然不知道,我父亲可不是你那种阴沟里的老鼠,他教我的东西你永远都不会明白。”
驯兽师的道具能让人沉浸于恐惧或者美梦,但这一切都是基于被使用者潜意识里最深刻的那个场景,那个人,而最终出现什么场景并非取决于使用者,而是被使用者。甚至驯兽师自己是看不见被使用者眼里的场景的。
人掩藏在最深处的秘密,或者是印象最深刻的人,一般都与喜悦和痛苦两种最极端的情绪相联系,所以人很难轻易从情绪里脱离。
只有两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