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不是因为你们闹什么起义,我儿子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
【这是窝里横啊。】系统嘲道。
那些平时懦弱,任打任骂的人类好像突然有了底气,红着眼眶对着叛军大吼,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后只会对着不会伤害他们的人野蛮地发泄情绪。
【二十年真的能改变很多东西,生死的选择需要莫大的勇气,很多人一辈子只能提起一次,甚至一次都没有。更何况十字叛军失败后太多起义者被游行虐杀。】
系统叹息:【人总是贪生怕死的,民间不是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你要怎么办呢?】
唐疏黎眸色渐深,伸出右手接过方权则拿来的手枪,任务间隔期组织过不少枪支兵器的训练,唐疏黎天生对这些破坏力强的技能上手快,熟练地上膛一点射,“砰”地一声响直接崩掉了被绑住的兽人脑袋!
四周霎那一静,叫嚣的声音消散。
“你们可以待在这里,不做任何挣扎。没人强迫你们从奴隶变成人,当被人可怜的乞丐也不错,苟活也是个实际存在的办法。”
这么近的距离,根本不会出现电视剧里优美转圈加倒地,加强过的枪械直接轰没了兽人的脑袋,溅出的血沾在了唐疏黎靠近的右手腕,像白色雪狱开出血腥残暴的花。
“我不喜欢麻烦。”
唐疏黎平静地抬眸,语气淡然:“我会清楚麻烦,也对拯救懦夫不感兴趣。”
没人敢说话,刚刚窝里横的奴隶瑟缩着脖子,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
“还有三颗子弹。”唐疏黎把手枪丢在地上,扫过人群,“你们谁来?”
人们面面相觑。
“我来!”带着沙哑的声音轰碎了死寂。
数不清的目光聚焦在说话人身上,衣不遮体的男孩走上矮石台,毫不犹豫地捡起了枪。
唐疏黎认得他,是自己在斗兽场故意放走的那个男孩。
他不知道怎么用枪,方权则帮他上了膛,几乎是下一刻对方就向一被捆住的兽人开枪。
“砰!砰砰!”
后面两声几乎是连响,那双稚嫩的眼睛里带着恨意,在子弹没有后近乎癫疯地把枪砸在了最后一个兽人脑袋上,拳打脚踢地嘶吼:
“你们凭什么这么作践我们?凭什么?!”
烧灼的伤口还没有愈合,在剧烈的扭打中被撕裂,滴落鲜红的血。
“凭什么,为什么……”
浑身是伤的男孩跪坐在地上,巨大的悲伤像是湍急的河流要把人淹没,哪怕伤口还在流血,也崩溃地转身,用尽全力地向下面低头不语的同胞吼出声,泪流满面:“你们这是为什么啊?!”
“哪怕我们的亲人被那群兽人当成食物活生生折磨至死,我们也要忍气吞声吗?!”
“为什么有了武器还不敢拿起,难道过了二十年,我们就真的要跪下活着吗?!”
他的嘶吼像是泣着血,嘶哑的哭腔振聋发聩,仿佛连灵魂都颤抖着叫嚣着要挣脱这肮脏的命运:
“就连搏一把的勇气都没有了吗?你们自己也认为……认为我们就活该像牲畜一样挨鞭子,根本不配和人一样战死吗?”
底下刚刚还叫嚣的奴隶低下头,在这声音里沉默地像是死去,只剩下男孩掩面痛哭的无助声音。
方权则在这抽噎声中忍不住向前迈了一步,被唐疏黎抬手制止。
“……队长?”
“看着。”唐疏黎平静地回复。
她的话刚落,就有人起了身,是个身形单薄的女孩。
唐疏黎看她一步步走向武器堆,看她拿起一把手枪,学着刚刚唐疏黎的样子上了膛,走到一个瑟瑟发抖的兽人面前。
“别杀我!你们逃不出去的,你们……”
女孩对准了它的脑袋,一双黑色的眼眸里尽是恨意:“你们都该偿命。”
“别杀我,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