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唐疏黎让他带出去再看的那张照片。
在刚刚过于失态的打斗中不慎掉落，已经沾了灰尘。
方权则心里忽地一揪，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一阵令人战栗的不安，催促着他赶紧打开。
夏简时看着方权则伸手有些匆忙地打开那张折叠起的类似照片的东西，瞳孔猛地一缩，面色可见地发白，甚至嘴唇都难以抑制地颤抖起来，起身踉跄着跌向十字架。
夏简时意识到不妙，顾不得自己骨折的右手，撑起身前走几步一把拽下了方权则手里的照片——他这时候连异能都忘记用。
“5月3日于天使之家摄影。”夏简时难以抑制地声音发颤，在看到照片中央那个和唐疏黎七八分像的少年时脑子骤然间一片空白。
“那个异种，和唐疏黎……”
“咔！”
声响突兀，夏简时唰地抬头，瞳孔猛地收缩——
方权则不敢置信地向后跌了一步，面前的十字架腐烂般蔓延上黑色的雾气，像是燃尽的灰烬般带着晦暗不明的光芒“呼”地落成了看不出原样的一堆残骸。
“被……毁了？！”
方权则呼吸失频，下一秒被夏简时把住肩膀扯翻在地，一拳还了回去！
方权则无法喘息地咳嗽起来，夏简时这一拳足足用了八分力——那两分留下来的是怕姓唐的回来因为财产受损怪他。
“你纵着姓唐的胡来，我知道，反正我也拦不住她。”夏简时深呼吸，在这种境况下反而恢复了几丝冷静。
“但我告诉你，我也不管这是不是迁怒，”夏简时压低声音，带着血腥味，“姓唐的出了事，我他妈一定杀了你。”
方权则闭上眼睛，也冷静些许，哑着声音：“我不会违背队长的命令，但她出事，不用你动手，我自己解决。”
364世界线，教堂。
唐疏黎看着高台上毁掉十字架的成路南，右手肘抵在左手手背，右手食指摩挲过下颚，缓缓笑起来：
“怎么，不装了吗？”
成路南眼眶发红，深深呼出一口气后恢复平静，眼底一片冰冷：“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发现不对的？”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发现不了？”唐疏黎轻笑，“你觉得你一个被交易坑骗的人，在循环里不断体会到交易苦楚的人，会那么轻易的接受和我的交易吗？”
“只因为这个吗？”成路南哑然，“又是你的直觉吗？”
唐疏黎微笑不语。
“但你控制人心，煽动人情绪的本事非常厉害，如果不是我……”
成路南讥讽一笑：“虽然我看不到你真正的面貌，但你交易的手段和手法，就和那个所谓的尊贵的客人如出一辙。”
“——你就是那个人口中的姐姐吧。”
“广义上来说是，但狭义上来说不是，”唐疏黎摊手，眉眼含笑，“毕竟我很不喜欢这种因为和我沾亲带故，就可以免费瓜分我遗产的存在。”
成路南一扫曾经脆弱愧疚胆怯的伪装，嘲道：“你和他骨子里一样的散发着肮脏的铜臭味，真是让人作呕！”
唐疏黎虚伪地，优雅地微微颔首，算是接受了这个评价。
“既然他和我一样很让人作呕，”唐疏黎偏头，那笑依旧是客套疏离，像是画上去的，“那你为什么选择和唐罹做交易，来算计我呢？”
成路南紧紧咬着后槽牙，甚至因为力道过大而线条紧绷，看着有些骇人。
“我来猜猜，你并不是每次存档点循环都能见到唐罹的，”唐疏黎好像没看到成路南那种要吃人的眼神，自顾自说道，“你只见过他三次。”
成路南瞳孔一缩，攥紧了手心。
“第一次，他杀了傅糖，你进入存档点循环——这也是你第一次和他交易。但每次爆炸都是必然的，你并不能见到他。”
“第二次，他杀了四名先觉者，放走了一名。也因此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