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喜听了这个数字懵了一下,虽然她不知道在现在这个时代的十两银子究竟是有多大的价值,但是在她的记忆里,这么多年是从来也没见过十两银子的,听都很少听到这么大的数。
别人家不提,只说赵强父子俩种地,一年到头刨除税款和支出,剩下五两银子的时候都算是好年头,那都是值得白氏乐上一整天的事。而现在这一个孩子念书就要十两……二喜突然明白为什么村上没有几个念书的孩子了。
二喜干笑了笑,有些尴尬地开口说道:“那还多亏左叔赚的多……我倒是真没想到要这么多银子。”
柳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摇摇头说:“多什么多?你左叔一个月的俸禄也就是二两银子,能按时发我都谢天谢地了,他还多?”
二喜有些不解,歪着头问:“那这光是念书一项,就要花去半年的俸禄了!”
柳氏点了点头,说:“这倒是,不过家里除了这一项是大头,别的倒也没什么,加上原来我不是行过医,在铺子里坐过堂,所以还有些本,尚能支撑,到也不算艰难。”
二喜转念一想,到也如此,人家就算只剩半年,也比赵强父子俩忙一年剩的多了,看来还是得念书,考下个功名当公务员才行。
二喜这边正琢磨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脚步声还有左同的喊声。
“娘!娘你快出来看看吧!”
左同的声音听上去十分急切,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对视一眼,连忙往门外跑去。
两人一出来就看见左同的脑袋湿漉漉的,紧紧拉着三喜,一脸的怒气。
“咋了这是?你俩不是洗澡去了吗?”柳氏一边说着,一边迎了上去。
左同拉过三喜,怒气冲冲地说:“是洗澡!可是三喜一脱衣裳,给我下了个半死!我就赶紧带他回来了。”
二喜这时候也围了过来,左同说罢,一把拽下三喜的衣裳,露出三喜精瘦的后背出来。
三喜的后背一露出来,院子里响了一声柳氏的惊呼,瞬间安静。
“这,这是怎么弄的?”
三喜的背上有一条足足半个手掌那么长的伤口,已经有些结痂了。因为没有及时处理,伤口的边缘已经发黑,血肉外翻,看起来十分恐怖。
柳氏问了一句,三喜却没有回答,只是咬着嘴唇不说话。
“你这孩子!你倒是说话啊!”柳氏有些着急地催促了一声,三喜因为没听见二喜的声音,有些忐忑地回过头去看自己的姐姐,这时才发现,二喜正站在自己身后,看着自己的后背两眼失焦的掉眼泪。
三喜连忙挣脱开左同拉着她衣服的手,胡乱的给二喜擦眼泪。
“姐,姐你别哭,我没事,都要好了,我都给忘了。”三喜匆匆忙忙地说,小手在二喜的脸上蹭,他却发现越蹭,二喜的眼泪反倒越多。
“娘,先给他上点药吧,剩下的一会儿再说。”左同见状说道,柳氏这时才反应过来,连忙去拉三喜,一时之间却没有拽动。
“姐,你说话,你别不说话,你这样我害怕……”三喜完全不搭理柳氏,注意力全在二喜的身上,说话的声音里也带了哭腔。
三喜说完话,二喜的眼中慢慢恢复了神色,有些恍惚地看了一眼眼前的三喜,轻轻拿掉自己脸上的小手,用袖子擦了擦脸,拉起三喜的手,说:“婶子,又要麻烦你了。”
处理伤口的过程中,二喜终于是问出了三喜的伤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几天前,三喜去给地里的赵强和赵大勇送午饭,因为一个没注意,不小心洒了汤,被赵大勇看了个正着,随手就拿手里的锄头刨了三喜一下。
三喜见了血之后,赵大勇也慌了,在赵强的指导下随手拿黄土给三喜止了血,并威胁他谁也不许说,就这样,三喜一直瞒到了今天,也许是因为今天实在是高兴,三喜自己都忘了这件事,直到在河边脱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