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棒在脚边哐当了声。
太后也不敢跟帝彦痕正面叫板,她也只是生气地挥了挥衣袖,低咒一声:“你这么颓废,让哀家如何相信你。”
她拂袖离去。
蹲在角落里的男人眼神阴鸷又癫狂。
他颤颤地从怀中摸出了一块绢帕,绢帕上绣着令人神往的鸳鸯,出自萧柔柔之手。
他指尖颤抖地抚上绢帕上的鸳鸯和字迹。
最终,他仰头大哭。
伤心欲绝,一口黑血从口中喷出。
就在他嚎哭之下,破败的大门被人敲响。
他哭声戛然而止。
不见是谁,但,只看见一只发黑的锦盒落在地面上。
帝彦痕跌跌撞撞爬起,来到这只锦盒面前。
打开,是一堆黑灰。
还压着一张信纸:萧柔柔骨灰,想报仇吗?
不知是谁的笔迹。
他抹掉嘴角边的黑色血迹,眼眸猩红一片,那口卡在喉管的黑血再次没忍住喷了出来,染上了面前这只发黑的锦盒。
……
太后匆忙回了宫,隐隐不安。
嬷嬷见她如此,便问道:“太后娘娘,您在担心什么?”
“这帝彦痕说是会找那萧棠算账,可哀家瞧着他会剑走偏锋,到时候就要来找哀家和青儿的麻烦。”
嬷嬷听闻此话,亦是大怔。
“太后娘娘说的极是,可……”
“快快快,收拾收拾包袱。”
嬷嬷嘴角蠕动了下,“那咱们就这么跑吗?”
“不跑,先静观其变,如果那帝彦痕真的带兵攻过来,咱们立马就从密道跑。”
她吩咐完,急忙去寻儿子。
“青儿。”她抓住小皇帝,“明晚,若是有任何风吹草动,就要立马跑,明白吗?”
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帝彦青不可思议地睁眸。
“母后,你在说什么呀?”
跑什么呀?
他不跑。
他虽然不想做皇帝,可是也没有道理一国之君还没有敌人攻过来就先投降跑路的。
这就离谱。
然而,太后根本没有给这个孩子啰嗦的机会,主动起身给他收拾包袱。
帝彦青从晃神中回过味,刚刚睡意全都从脑子里散去了。
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起来。
怔怔地看着那边忙碌收拾包袱的太后。
“母后,是不是敌军打进来了呀?”
“不是!”
“那就是咱的御林军都全军覆没了?”
“不是不是,都不是!”太后全都否定。
小皇帝一听,都不是,顿时露出了不屑的神色,复又躺了回去,“既然这样,那我们跑什么呀,御林军还在,朕的将军们也还在,九皇叔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正收拾着的太后也顿住动作。
她傻眼了。
“对呀,青儿呀,母后真是糊涂了。”
她喃喃着,又悻悻把手中包袱里的衣物扔出去。
“青儿真乖真聪明,你九皇叔……对对对,哀家立马去寻摄政王过来商议。”
她一开始本意是想利用帝彦痕杀了摄政王,解决萧棠,这两个碍眼的。
可现在,她发现自己的太后和皇儿之位备受威胁之下,唯一想法就是希望摄政王出手了。
好歹能保住她家皇儿的皇位,她的太后之位亦能保住。
既然能保住,哪怕是处处被摄政王钳制,她也不伤心。
可若是没了太后之位,把皇位拱手让给帝彦痕,她这个太后也只会被处死。
帝彦痕坐上皇位,那就改朝换代了。
她这个太后就等同于是前朝余孽,万万活不下去了。
太后点点头,如同魔怔了似的,点着头往外走。
然而,当她满是期待派小太监去寻帝景翎时,却万万没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