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安静了。
萧棠将银针取出,给太后扎针时,神色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严肃。
“也不必……”太皇太后低低地说,“哀家自知命不久矣,不救也罢,哀家也累了。”
她叹了一声:“我知道鸢儿心底肯定恨死了我。”
她眼中闪着泪花。
这是萧棠待这么久的时间头一回看见太皇太后露出了情绪。
以前的太皇太后,可是个演技派。
很难从太皇太后的模样中看穿什么情绪。
现在……
她很伤心。
“我不救,我就会死。”萧棠继续落针。
“走吧,快走吧,哀家不用你救,哀家不需要。”她费力地抽回自己的手,只是这么随便抽出的手也变得极为吃力。
她不知道该怎么对萧棠解释。
萧棠下意识又握住了她的手腕,没让她抽出去。
银针的穴位都扎结束了。
而原本徘徊在身体里的电流,也在瞬间消失殆尽。
不过是压制了一下,这毒素倒是压下去了,电流也消失了。
她轻轻松了一口气。
太皇太后虚弱地强调:“不要……不要,我不要,你放开。”
萧棠翻白眼。
要不是想解决电流问题,她才不想跟她掰扯。
电流击中心脏的痛苦,别人是不会知道的。
萧棠正儿八经地解释:“太皇太后,您若是不想解毒,那我就走,您自己拔掉银针。”
她的声音听起来寡淡而随意。
萧棠走了。
只余下太皇太后眼巴巴地望着头顶的方向,视线变得空虚。
“萧棠……”她低低地喃喃,像是欲言又止。
萧棠从太后的寝殿走出,看见帝晴鸢心事重重的模样,她只是礼貌地略微颔首,走了。
对于帝晴鸢和太皇太后之间的恩怨……
她管不着。
跟这个故事的旁支线也毫无关系。
两个在剧情里起不到任何重要作用的角色,她也不必去费心。
帝晴鸢等她一离开,迅速冲入殿中,看见病榻上的太皇太后。
那身上的银针扎得令人发憷。
太皇太后看见她,竟是露出了一抹笑意,“鸢儿,你快过来,替我把针拔掉。”
她虚弱地抬手。
帝晴鸢最终还是出手,把她的银针一根根拔掉了。
“母后,这事,当真怪不得我,是你把我逼到今天这地步。”
“逼我嫁给不喜欢的男人。”
“逼我给讨厌的男人生下孩子,是你!”
太皇太后迷茫无措的视线缓缓落向帝晴鸢,“我……所以你讨厌我是吗?”
“不,我不讨厌你,我只是恨你。”
帝晴鸢冷冷笑着,将她身上最后一根银针也一并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