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惟忠正催促着手下太监将各宫的月例赏赐打点清楚,好方便趁早派过去。
????????晓芸笑着进门,边道:“李公公正忙着呢?”
????????“晓芸姑娘怎么过来了?”
????????“知道公公忙着派各宫的月例银子,邓贵人就遣我来一趟,免得公公劳烦了。”
????????“呦,那倒是多谢邓贵人体恤了。”李惟忠答道,指示人把邓贵人的分例交给晓芸。
晓芸接过来,正四处打量着,眼神忽定在一处,便惊奇道:“这几个香包做工可真是精巧啊!”
李惟忠身边一个小太监接嘴道:“那是璟妃娘娘的安排,清明节前为各宫主子缝制的香包,做工能不好吗?”
“忙你的去,多什么嘴!”李惟忠一拍他的后背,那小太监便赶忙灰溜溜地走了。
“晓芸姑娘,您要是没事儿的话便……”李惟忠转过来正不耐烦,便被一清脆女声打断道:“李公公——”
迟澜疾步而来,嘴角噙笑,身边跟着一正端着布匹的小太监。
李惟忠赶紧笑迎上前,“哎呀,迟澜姑姑过来了,是悫妃娘娘有什么吩咐?”
“咱们哪敢吩咐您啊,您可是内务府总管,这不看着您眼色过日子,永和宫还有盼头吗?”
李惟忠闻言立马笑意僵持,一时间蹙眉咧嘴好不尴尬惶恐:“姑姑您说笑了,我哪有这本事,不知道咱哪里错了漏了,您指点指点咱也好改改不是?”
迟澜口气一变,喝道:“李公公,您可好好看看,这送给娘娘的锦缎都是什么货色!”素手在木盘里一掀,直露出锦缎下层,赫然一条口子宛若长蛇,断裂处丝线散乱,吓得李惟忠大惊失色,屋里的小太监见此早就跑了个干净。
“好你个李惟忠,如今连娘娘都不放在眼里了,这样的货色拿去烧火还嫌烟灰尘大,你竟敢往永和宫里送!”
“我哪敢啊,定是这帮小兔崽子瞎了狗眼了!我马上去库房里给姑姑找新的好的换上,您先消消气,我马上就去!”
晓芸从屋里出来,朝李惟忠行了礼,“那我就先不打扰公公办差了。”
李惟忠紧着去换锦缎,并未搭理晓芸。
“娘娘,邓贵人说这是皇后娘娘赏的云锦,她自个留了一匹,余下一匹献予娘娘。”
悫妃坐在妆台前,正从黑漆描金嵌染象牙妆奁里拿出一盒香粉,又用金累丝古钱纹镶红玛瑙护甲沾了些许细看成色,听到迟澜言语,便示意摒退殿中下人。
房中只剩悫妃与迟澜二人,悫妃拿过那匹木兰纹样的宛蓝云锦细细查看,直到从夹层里找出一个凤戏牡丹的珠绣流苏香囊,精雕巧绣,尤其是流苏上的翡翠坠珠很是剔透,悫妃转手将其交予迟澜:“将此物仔细收好。”
“是,”迟澜应道,“娘娘,邓贵人还有一事有求于您。”
悫妃闻言只定住不动,迟澜便俯身轻语,片刻后悫妃勾唇笑道:“她本是重情义的人儿,本宫帮她这个忙又有何难?”
迟澜静听她吩咐,悫妃又说:“晚些你去安排一下,着人递话给父亲,让他快些办好此事便罢了。”
“娘娘为了成全邓贵人的心思却要如此操心费事,邓贵人一定会感激娘娘的。”
“但愿如此,”悫妃淡淡道,“下去吧。”
迟澜领命退下,悫妃重又拿起那盒香粉研究起来。
阮筠仪想起昨日邓贵人曾邀约自己今日午后去御花园闲游,只是她却觉得天气阴沉不愿出门。但想到邓贵人父亲新丧,原本怠惰之心消了大半,轻叹一口气,散散心也好,免得在屋子里越发烦闷,这心里头越不好受。
????????晓芸领着阮筠仪行至绛雪轩,邓怀君正坐在石凳上把着随身香囊上的流苏,见阮筠仪来就勾唇说道:“你来了。”
“邓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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