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怜又怎会不知,揽月不可能放下这件事情不管。
漆黑的南夷城里,只有皇宫的方向是火光冲天的。
揽月站在高高的房顶上,心里五味成杂。
自古以来政变不缺乏,但受苦的只有百姓。
手无寸铁的百姓,保家卫国的战士。
到了叶家,还是一切如常,也很安静。
来到叶行舟的房间门前之时,里面一片漆黑,一点火光都没有。
接着揽月又来到叶潺潺的房间。
站在门口,揽月又犹豫了,她呆呆地看着房门几秒钟。
要是叶潺潺知道自己今日成不了亲,该有多难过。
知道自己一向爱戴的父亲居然叛变逼宫,会怎么样?
思前想后,揽月还是放下了敲门的手。
就让她晚一点知道吧,让她少痛苦一些。
时间很快来到早上,天空只刚泛起鱼肚白,城内就贴满了告示,宋南皇已被抓起来,现在称帝的是叶卫国。
“这是叶家家主叶卫国?居然叛变了?”
“就是啊,我听说所有大臣里面他最得皇上喜欢。”
“诶,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路人都在讨论着。
叶家,叶潺潺一早就起来沐浴,一直乖乖坐在房间里等人来上妆。
可是眼看着日头上来,还不见人来。
着急了。跑出去一看,整个叶府里空空的,就像只有自己一个人一般。
“小翠?小花?你们在哪?”叶潺潺大声叫道。
可回应她的只有空空的回应。
南夷发生政变的事情一天就传遍了九州。
揽月担心叶潺潺,想必她此刻也知道了,就只身前来。
叶潺潺的房门开着,她落魄地坐再地上,头发散乱,紧紧抱着一身红色的嫁衣。
眼泪无声流下。
“姐姐。”揽月快速走过去,将叶潺潺扶起来。
可叶潺潺一脸痛苦,她拧着眉头看着揽月。
“姐姐哪里痛?”揽月语气着急。
身为医生的她知道这是一个人极其痛苦才会有的表情。
“月儿,我爹她不是故意的,他不是故意的……”叶潺潺说的很慢。
但事已至此,叶潺潺还在为自己的父亲开脱。
“姐姐,叶卫国造反了,已经成功当上皇上了。”揽月直言道。
可这句话给叶潺潺带来的打击更大,她一把推开揽月,“不可能,爹爹肯定是被人逼的,他对皇上忠心耿耿,不可能做出那种事,不可能!不可能!”
叶潺潺歇斯底里地对揽月怒吼道。
地面上有叶潺潺摔碎的碎瓷片,揽月刚刚被猛的一推,手被扎得猝不及防。
虎口处,扎着一个碎瓷片。
可揽月此刻已经顾不上疼痛。
“姐姐。”她轻声叫了一句。
其实叶潺潺只是在为叶卫国找借口,或者说为自己找借口。
因为叶卫国在他心里一直是个公正廉洁的好父亲,现在突然做出弑君这种事,她肯定接受不了,所以需要编织这样的谎话来欺骗自己,来麻痹自己的内心。
但揽月知道,叶潺潺只是在骗自己,她明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父亲杀了自己的大伯,但是因为浓重的滤镜,她自动忽略掉了。
叶潺潺冷静下来,看到了揽月手上的伤口,又突然内疚,连忙拉过揽月的手过来看。
看着鲜血淋漓的画面,叶潺潺自责了,“对不起月儿,姐姐……”
慕怜冲了进来,一把将揽月从叶潺潺身边抱过来。
然后及时用灵力清理掉碎片,再缠上了一块纱布。
“揽月,我们走。”慕怜冷声道。
他就晚到一步,就看到揽月这个样子。
叶潺潺抱着嫁衣不住地哭泣,眼泪大颗大颗滴在红色嫁衣上。
“没事。”揽月安抚住慕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