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潺潺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无力地摊坐在地上,眼泪大颗大颗流下。
原来她一直爱戴的父亲,竟是这样的脸孔。
想到小时候叶卫国对揽月的种种,现在她都觉得有迹可循了。
门外,叶行舟站着。
手里拿着账本,眸光幽深,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时候到了。”他轻声呢喃,就往后面走去。
熟悉的大牢里,揽月席地而坐。
出去不到一月,又进来了。
靠着墙壁,揽月感觉浑身都没有力气。
记忆和精神是很清醒的,但手上使不上力气。
在地牢这一夜,揽月想到的是慕怜。
他回了妖界,虽然慕怜嘴上说着没事,但揽月和慕怜相处那么久,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他肯定有什么软肋被妖界的人威胁了,但自己却不能为他做些什么。
一滴泪无声落下,恍惚中,她似乎感受到了慕怜被断尾时候的痛苦。
九条尾巴,九次断尾。
那得有多痛。
眼里一片漆黑,揽月心想,自己是不是要死在这个地方了。
第二日一早,门外的侍卫粗暴地将揽月拖着出去。
脚尖与地面摩擦,揽月才醒过来。
她的意识消沉的太多了。
侍卫一盆冷水泼在揽月头上,这才清醒了一些。
鼻子里呛到水,揽月被迫咳嗽了几声。
“押上去,游街示众。”领头地侍卫大声道。
没有力气反驳,揽月站在囚车上,双手被巨大的铁链捆绑住。
头发披散,身上还穿着那日准备离开南夷时的一身白衣。
虽然没有对揽月用刑,但是白衣上还是血迹斑斑。
随着车轱辘的转动,揽月看到了越来越多的人头,密密麻麻。
大街小巷里,揽月是水族的消息早已传遍。
开始有人不断拿东西扔向揽月。
“就是这个贱人,杀了我的女儿,果然水族都没有好人,大家打死她!”
揽月虽然昏沉,但是这句说话的声音她很熟悉。
模模糊糊的那张脸,是秋雨母亲的脸。
那日她找了两个保镖去保护她们娘俩,老妇人问秋雨的情况时,还拿了一张家里烙的大饼给她。
可此时,她却带头拿着鸡蛋和烂白菜,朝自己扔来。
脸上和身上都是不痛的,当日的那张饼,那点好,现在才是在心里加倍的痛。
那是秋雨表明来意,揽月正处在修炼期间,为了四国大会坐准备,她根本不可能将秋雨留在身边来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
但因为梨婉用秋雨母亲的命威胁秋雨,揽月觉于心不忍,才花重金在道上找了两个顶尖的保镖,也可以称之为杀手,去保护老妇人。
但现在,揽月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多么可笑。
她本不是个良善之人,唯一一次,却还变成刀子加倍刺在自己身上。
此刻,有什么地方,光再也找不到了。
一条裂缝在慢慢合起来。
眼睛被鸡蛋砸到,已经看不清东西了。
啊吱也在底下,她一身黑衣,戴着面纱。
她并没有走,揽月救了她,她也要将揽月救出来。
或许这辈子她就揽月这一个朋友,所以尽管揽月是水族,尽管是赴死,她也要救。
啊吱眼神中生出了从未有过的坚定。
突然囚车被人拦住。
叶潺潺挡在囚车面前,“今日,谁都不许走。”
揽月能听出声音,但已经看不清人了。
但她知道,这时她最爱的姐姐。
“叶小姐,此人是水族,奉劝你最好不要扯上关系。”侍卫虽然也不想揽月死,但他一个小小的侍卫,又有什么办法呢。
叶潺潺声音冰冷,“管她是水族火族,我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