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勃然大怒,他叫道:“你们是骗傻子吗?行军的时候把铺盖卷装进背囊袋不就好了。”
惊慌的科举兵答道:“张长官说过要从细节上取胜,我们在行军途中也不敢怠慢,一路上都在进行评比考核。打仗的日子里,我们必须先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才能塞进背囊袋,不然就是不符合成例。”
这名武将摇了摇头,他骑马离开队列。
“形式主义害死人。”
言归正传,土丘上的王永政没有戳穿张西峰,他的参谋江闻达诘难说道:“老张,你不走快点,突袭就让贼人发现了。”
白嵩明摇头说道:“贼人很清楚国防部的计划,敌我双方的情报机构都被相互渗透收买,我们在打明牌。程克知道咱们的计划也没关系,他的军队都难以执行调动命令。”
脸色难看的张西峰不发一语,他没料到江闻达区区一个参谋也敢大放厥词,“帝江师”的武将果然不好伺候。
为了鼓舞士气,张西峰和白嵩明坐上一辆“锐士”军用越野车视察公路旁边的一个步兵团。
公路一侧正在整队的一千名官兵将参与附近的剿匪战斗,他们围着几辆步兵战车披挂简陋的装具,表情都是茫然不知所措。
后主时代的橄榄绿军服穿在新军将士身上,他们已经汗流浃背,背脊和衣服黏在一起。田地和小径里的杂草非常湿热,将士们都指望能走到水泥地面上去。
新军将士的胶鞋质量有问题,有些人的鞋底已经穿了,他们也没有分到绑腿,所以小腿在长途跋涉后血液淤积,现在走不动路。
张西峰从亲卫手里接过一顶帽子,这是江先主常戴的三角帽,上面还插着金翅鸟的羽毛。第十三军的军长认为自己在军校里功课拔尖,只要有机会就能成为第二个江先主。这顶突兀的帽子将被用来表现他的非同寻常与惊人勇气,如果附近有藩镇军的特等射手,一支狙击枪就可能打坏他的脑袋。
白嵩明看着士气低落的官兵们说道:“诸位都是帝国精锐,现在正是追求荣誉的时候。你们难道希望贼军不堪一击,随便打打就胜利吗,不会吧?贼军可能有些难对付,但是我们要迎难而上。我在你们这个岁数的时候,天天盼着打仗。”
“不会吧”三个字让在场将士火冒三丈,这个躲在后方欢歌纵酒的关系户居然在众人面前夸耀勇武,随便就能取胜不是他们求之不得的事情吗?
好为人师的张西峰加入说教队伍,他谈论起虚无缥缈的帝国精神。
“天军将士们,你们忘记在教科书上学到的王朝精神了吗?江先主三十五年,通古斯汗国的酋长到访东都,他想去看看城外的‘五狮塔’。当时东都下了很大的雪,先帝一句话,成千上万的百姓就自发上街扫雪,满足对方的心愿。这就是支撑着我们的帝国精神,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大家或许缺些补给,但是都能用意志克服。”
这套说辞让新军将士感到不快,昏君居然动员几十万东都市民去讨好几个蛮夷,帝国举办的很多庆典备齐了各种花样,唯独没有老百姓参加。
张西峰自认为先前的演讲声情并茂,他站上一辆轮式步兵战车说道:“有人在质疑天子能否取胜,越是造谣天军面临困难,我们就越坦荡,越镇定,越平和,越无所谓。希望三个月后,我能和诸位俘虏藩镇的元凶首恶,有人会举着牌子来迎接我们,上面写着‘世界灿烂盛大,欢迎回家’。”
在场众多官兵都长着青涩的面孔,六个月的突击训练没办法将他们变成可战之兵,面面相觑的官兵觉得两位长官发疯了。
“李崇福攻势”的重头戏在武肃以南两百里的采玉溪上演,集结完毕的南线兵团要从这里突击程克的软腹部。
采玉溪因为盛产劣质玉石闻名于世,这条溪流北岸有着易守难攻的高地,藩镇军花大价钱构筑这里的防线。
张西峰的陆军第十三军已经抵达采玉溪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