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这位半老之人没有料到他的末日会突然到来。
头戴听诊器的医生上来检查患者,脑溢血是显而易见的结果。
“这辈子值了!”
发出最后一声感叹的裘重治结束了一生,他只留下众多不知所措的将领,他们没有拿到确保后路的锦囊妙计,现在需要驾驶一条危险的航船。
成千上万的烟雾气团飘荡在激战正酣的上京市区上空,横跨麓河的北畿大桥入口被燃烧的装甲车辆残骸所堵塞。
神朝军队位于麓河南岸的防空导弹阵地升起一团火焰,联军精确制导的火箭弹刚好砸在他们头顶。垮塌的居民楼外,浑身起火的炮兵接到过雷达禁止开机和不可长时间在同一地点逗留的命令,但是对手还是能锁定他们,原来蛤国的陆军侦查大队在夜间摸清了对岸的各个据点。
钢索和水泥支架上的灯光都熄灭了,麓河大桥一片漆黑,桥梁北方的街巷里,居民楼之间发射着烟雾弹,神朝的反坦克小组躲在被炮火破坏的废墟后等待时机。
狭窄的街道里,几个蛤兵跟着一辆“麋鹿式”坦克前进,一发胡乱旋转的反坦克导弹打在反应装甲上,殉爆的装甲把两侧步兵炸坏了。坦克炮塔上的机枪扫射着所有可疑的窗户,墙壁上的空调被击落到地面。
缺乏步兵掩护的坦克计划后撤,但是装甲兵突然感受到一阵颤动,坦克的履带触碰到了地雷,他们忘记叫工兵事先拿着导雷索清理这一区域。一座摇摇欲坠的公寓楼发生爆炸,坦克的退路被建筑废墟堵塞,眼下炮塔转向都成了问题。
一名神朝步兵从屋顶上投下喷射绿色烟雾的信号弹,不久后街区上空传来直升机和固定翼战机的引擎声,一片火雨覆盖坦克所在的位置,联军的空袭再次误伤友军。
夜空逐渐被高射炮的弹幕映成橙色,兽人接替挫败的蛤人向高架桥下方的居民区发起冲锋。每座楼房上都有射向夜空的曳光弹,直升机投下如同烟花般洒向地面的白磷弹,整座城市仿佛都在燃烧。
几个月前还久疏战阵的兽人克服最初交战的恐慌,经历几场战役的老兵在参加战斗时反而会觉得全身热血沸腾。绕过道路上扭曲的汽车残骸,他们来到那些自建房粉刷着广告的墙壁下破门而入,汽车爆炸后向外飞射的金属破片敲打着房屋外壁。几枚投入室内的手榴弹纷纷炸响,戴着夜视仪的兽人将士对着发出绿色幽光的可疑目标扫射。
上下楼层之间的地板被炸弹砸穿,断裂的钢筋从混凝土里露出,一看就不符合用工标准。神朝反坦克小组在坍塌的墙壁后架着重机枪,来到守军背后的联军士兵用带有红外瞄具的步枪开火射击,猝不及防的神朝步兵倒在长出蛛网状裂纹的墙壁上。
上到二楼的兽人夺取无人看管的“刘帝圆锯”朝下方街道一阵扫射。两辆受损的“刘帝二型”坦克瘫痪在高架桥上,装甲兵仍在坚持战斗。
室内一张破沙发旁就摆着几支反坦克导弹反射器,扛起大家伙的兽人爬上屋顶,腾空的导弹穿透云层砸向高架桥。
“猢狲”所剩无几的坦克和一段高架桥共同在爆炸中崩解,沉重的底盘倾倒在下方的绿化带里。
居民区上空升起的信号弹预示着联军可以安全通过麓河大桥,驶过桥梁的蛤人装甲兵可以隐约从忽明忽灭的夜空里看到上京行宫酒池一带的楼阁和土山。
长驱直入的联军坦克和步兵战车火速抵达麓河以南的主干道,守军用废弃汽车和火车车箱充当障碍物,步兵难以移开用沙土填满的汽车,坦克却能直接碾过这些恼人的障碍物。
整排的沿街建筑遭到惨重打击,坦克炮塔把榴弹抛到房屋的墙壁上,守军囤积在室内的弹药纷纷被引爆。四车道的宽阔公路两侧是刘帝时代房地产大开发后留下的鬼城,各种各样无人问津的购物中心和高档饭店。
低空飞行的四架联军战机向核心城区一座玻璃外壁上装设彩灯的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