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脑肠肥的钱富治放在眼里,他的脸色没有丝毫改变。
胡达均见状说道:“肾山有个土匪,当年和老钱有过节,但是他背后靠着程克。‘复兴党’高层希望进一步恶化程克和刘帝的关系,所以老钱就帮汪熙兴安排了几个卧底。这伙强盗不久就闹出一场滥杀无辜的惨案,最后被梁文远带兵消灭,程克更是焦头烂额。”
些许惊讶爬上曲源广的脸庞,他说道:“这个人是庄顺吗?”
钱富治点头说道:“不错。”
大喜过望的曲源广长舒一口气说道:“我正好和刘宝义也有过节,老钱干掉了庄顺,我愿意免费除掉刘宝义作为见面礼。”
钱富治这时盯着曲源广说道:“我有个故事要说给你听。”
一则能让人耳朵起茧的传闻从地产业暴发户的嘴巴里冒出来。
先主三十九年,垂垂老矣的江康决定要在他的寿元耗尽前把后事交代完毕,于是便在皇宫内的一间偏殿召见两个儿子。
大皇子江定国率先赶到那间被改造成特别病房的偏殿,面对时刻需要氧气瓶和打点滴维持生命的先帝,江定国的内心充满矛盾。病床的左侧有一台心率显示仪,由绿色曲线构成的心电图正如同海浪一般波涛起伏,江帝的生平经历却远比这段曲线要壮阔。
江定国既盼望着先帝能够长寿,也希望自己能早日到达须弥座上的龙椅前,设法纠正先帝晚年犯下的错误。两种想法都合情合理,其中却又包含着不道德的一面,江定国此刻正竭力设法驱逐这些杂念。
时日无多的先帝依旧有一颗清醒的头脑,他便询问大皇子说道:“你要是在我百年之后当上了皇帝,打算做些什么?”
江定国早就料到先帝会问及这个问题,他便全盘吐露自己的改革方案。在提及完善铁路网络,整肃银行坏账这类小项目上,先帝的态度都很平静。在江定国提到放宽舆论控制和释放苦役岛上一些囚犯后,屏幕上的心电图波动就明显扩大了。
半个小时后,小皇子江泰也赶到殿外,江康便下诏要单独接见他。先帝刚提到自己要离他而去,后主便不能自已痛哭起来。每当江康打算开口说些什么,后主的啼哭声就打断了他的话头。
因为江泰再三表示先帝能活到耄耋之年,江康为此大受感动,他叫来几名内侍起草一道传位诏书。先主又在后主的耳朵旁边低声耳语了好几分钟,在确认江泰记牢他的指示后,内侍将一台电火锅交到“太子”的手上。
一个钟头后,两位皇子一同站在先帝的床前,情绪略显激动的江康用左手拉住了江定国的右胳膊,同时朝着在几分钟前才成为太子的江泰伸出了食指说道:“定国,世上只有蛐蛐才喜欢斗来斗去,太子年纪这么小,你总不好意思和他抢皇位吧?太子的能力稍许差了些,如果日后他遇上困难,作为兄长的你要设法多帮他。”
江定国平静接受了自己与帝位失之交臂的现实,他不应在先帝尚未离世时就急不可耐的流露想要修改帝国旧有国策的主张。这样的冒失举动不仅触怒先帝,而且显得江定国期盼着先帝早日驾崩。
在通过这场考验后,江后主顺理成章成为新的天子。爱惜声名的后主安排他的兄长主管油水丰厚的体育部门。江定国在此后的日子里也非常安分守己,他把大部分时间用在与文化界人士高谈阔论上,尽可能淡出人们的视线。
这个故事似乎在告诉曲源广不要自作主张节外生枝,凡事要按照钱富治的安排行动,前者只觉得这个诈骗犯已经疯了。
岭北灶神庙一带的***每年都会早早开张,这片狭小区域里聚集着数量惊人的店铺,程克把灶神区视为市政收入的一大重要来源,他不介意居城里出现公开提供特殊服务的场所。
入夜后的灶神区华灯初上,天上落下的绵绵细雨也不能浇灭街巷里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推拿、洗浴、火锅之类的电子招牌从贴着白色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