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几日在大宗正院的牢房怕是伤得不轻,都不能正常思虑问题了!那便好好将养吧!臣妾告退。”
说罢她便往门口走了去。
李穆蹙眉,起身想喊住她却牵动了身上被挖去腐肉的伤口,一记吃疼,便放任她离开了去。
魏撄宁只知自己负气离开他却不知错不做解释,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踏出门外,她加紧步伐,领了自己的人便往琼华苑的方向走了去。
“你这是怎么了?”阿蛮问她,李崇俭自也要问问她,他还打趣道:“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盼夫归家,怎半个时辰不到就与之置气了?”
“他说我跟他那个表妹周令仪一样贪慕虚荣!”
魏撄宁把李穆的话总结下来变成这一句。说出来声音虽然不大,语气却十分压抑。
“不感激你屈身钻狗洞,不心疼你差点被平宁小侯掐死,也不夸你说服和亲王,引导你父亲一路查寻线索到东宫太子身上……却说你贪慕虚荣啊。”李崇俭说着这些,分明是幸灾乐祸。
“这些事,我也没有全部与他说。”魏撄宁解释一句。
“说没说过,他也不该把你想成个贪慕虚荣之人……狼心狗肺嘛这不是?”
“就是!没良心的。”
“……”
如此你一言我一语骂完,魏撄宁心里终于好受了些。
随即,她开始反思自己:是否是自己对谋权篡位这件事表现得过于热情,这才引起了李穆的反感?
他是被周令仪伤过心的。或许曾经,周令仪也常常鼓动他去争、去夺,他不希望她也如此?
可是,她跟周令仪能是一样的吗?周令仪把当皇后作为目标,而她的目标,不过是“平安”二字。
李穆平安,她才能平安,她的父母兄弟才能平安。
“王妃娘娘,凤梧宫来人,请您入宫叙话。”
这不,令人不安的事儿眼下就来了。且这一回,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了……
她换了一身衣裳,又去了一趟琼华苑后头的庙堂,吃掉了两只鬼,方才出门。
“大娘子,当真不用去明鸾殿通报一声吗?”就连阿蛮也知道此番入宫必不太平,“殿下那边说不定三言两语就能将凤梧宫的人给打发了。”
“不必。”魏撄宁道,“与宫里人相处的学问,迟早也是要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