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潭,没有波澜、深不见底。
魏延亦有些坐不住,终于压低声音问魏撄宁:“前些天他不是还借你话本子?你俩有来有回的……这又是个什么意思?”
魏撄宁没有做声。
她绝不相信那样美好的平宁小侯是个不顾及她颜面而肆意妄为之人。可他,偏就这么做了……
球场上,魏清洛挽好了衣袖,挑了一匹黑色的骏马,与周令儒并肩而行,她不时会朝魏撄宁看看,笑容里满是春风得意。
锣声响,她骑着马儿便进入了角斗场。
众人只见她一袭白,手持月杖,时而驰骋向前,时而娇柔婉转,飒爽英姿,一骑绝尘,羡煞人也。
尘土飞扬,她似御风而来,柔软的身姿灵动变化,将那七彩球玩于月杖之下,与周令儒配合有度,荣得一筹又是一筹,惹得场外喝彩声不断。
“那是谁家的小娘子?好生厉害!”
永平巷魏家二娘子之盛名,这便要传遍京都城了。
而周令儒本就是为沙场而生的。他只要骑在马背上,龙章凤姿,天自使然。
看啊,他衣袂飘逸如风,萧萧肃肃,与魏清洛周旋在一处,彷如凤凰共舞九天,刹那间便吸去了所有人的视线。
魏撄宁从未羡慕过谁,此时此刻,她羡慕自己这个妹妹。她突然觉得,二妹妹魏清洛与平宁小侯周令儒,方是最为般配的。
她自惭形秽,愧之不如。
得了彩头,周令儒亲自将它送到了魏清洛手里。
他道:“魏二娘子卓然风姿,是我见过这世间最特别的女子。”
魏清洛从不乏旁人赞许,可平宁小侯周令儒的赞许令她生疑,“小侯爷对我这般,可是做给我姐姐看的?”
“与你姐姐何干?”周令儒温声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佳人难得,我欲求之。”
佳人难得,我欲求之……魏清洛望着他,脸上的笑容也凝滞了。这平宁小侯,究竟意欲何为啊?
她心生悸动,终是落荒而逃。
回到楼台,她直奔了母亲刘氏,高兴地将赢来的白玉金簪递给了她,“母亲,您看。”
刘氏哪里有心思看这金簪,只问她:“平宁小侯为何邀你击球啊?”
“我怎晓得?听言说我马球打得好罢。”魏清洛的目光瞥过魏撄宁,脑子里尽是周令儒那一句:佳人难得,我欲求之。
魏撄宁突然站起身,探了头望向马球场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