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梁海天只是房事不卸,事后却可以排出来,那就说明梁海天的证,和江飞辨证的一致,只是肝肾藏精疏泻问题。
“那个,事后几个小时之后会自己卸出来…”
梁海天红着老脸,憋了很久才又开口回答。
江飞笑着开口道:“这种病的发病机理在于心肝肾三脏,尤其是肾,肾为藏水之脏。”
“《内经》有言,肾者主蛰,封藏之本,精之所也。”
“二位觉得该用什么药?”
江飞继续谦虚的问了两位资历比较老的内科大夫一句。
但老李和老陆比较谨慎,一旦到了下药的时候,就会有所风险。
既然梁海天是江飞的妹夫,这个病还是由他自己处理为好。
“江院,你必然胸有成竹,何必自谦啊?你给开药吧。”老陆笑眯眯的开口说道。
“是啊,江院,还是你来吧。”老李也憨厚的一笑,附和着老陆的话。
江飞真的不是和他们客气,完全是和他们探讨一番,但既然他们婉拒,自己也不废话。
“朱丹溪说,主闭藏者肾也,主疏泄者肝也。”
“既然和肝肾有关,开药当依照此典。”
“那就用知柏地黄汤加味吧。”
沉思片刻后,江飞拿起处方和钢笔,在上面写了起来。
王伟国好奇的上前大量着,看到了江飞所开的药。
“知母三钱,黄柏三钱,地黄五钱,茯苓四钱,白山药五钱,枣皮三钱,泽泻四钱…”
“败酱草十钱?这是不是有些多了?”
王伟国皱眉,下意识的提出质疑。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质疑江飞,只是凭借医者所感,觉得江飞这味药开的太多了。
如此大的量,怕是病人受用不了啊。
因为败酱草是辛苦微寒之药,量多有转寒的风险。
而且归属胃经和肠经以及肝经,使用太多就会导致腹痛腹泻。
虽然功效是清热解毒,可是脾胃虚寒者少用。
江飞抬起头,看了眼王伟国,这才让王伟国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这要是江副院长所开,自己这么质疑,岂不是打脸他?
“江院,我…”他脸色一变,连忙想要解释什么。
江飞却是微笑着摆了摆手道:“王大夫的质疑很有必要,咱们做大夫的就要严谨才行。”
“不过我不同意王大夫的看法,败酱草的用量虽多,却也分辨证。”
“我姐夫的病属阴虚火旺,最重要的是什么?不是阴虚,而是火旺。”
“火若平,则阴虚减,这是我们中医常用的辨证思维。”
“看似败酱草的量大,但起到的效果也是最好的。”
“加上有丹皮和枣皮等药帮衬,害处已经减少很多。”
“如此的滋阴降火,阴阳调和,会让肝肾藏泻功能恢复正常。”
江飞对自己开的方剂还是比较满意的。
但对王伟国的谨慎,却有些感慨的继续开口道:“我们中医治人的时候,千万不要陷入固定思维,也不要束手束脚,自我胆怯。”
“诸如一位病人体内阴寒大凉,性命攸关之际,诸位谁敢用五十钱以上的附子,来温阳散寒?让病人逆转阴阳而生?”
他举了一个例子,看向老李三个人。
老李和老陆没说话,王伟国却被吓了一跳:“谁敢用大剂量的附子啊,附子有毒啊!”
江飞微笑着而不再开口,有些时候话不投机半句多,就是这个道理。
即便是在后世的众多医者里面,也有绝大多数不同意体大寒者用大剂量附子。
因为谁都不敢承担这个责任!
咣当一声…
江飞正准备把药方交给梁海天,突然村大队的外门被推开了,外面的人脚步很急促。
“大夫,谁是大夫,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