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行止一言不发地盯着秦砚,清透的黑眸里涌动着暗光。
他仍旧是那副端正雅致的模样,但却无形中带给人一种无端的压迫感,窒息压抑。
空气就这样陷入了安静。
秦砚靠在椅子上,接受着他的审视,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像是早就习以为常。
就这样过了许久。
君行止开口,“正如你所说,这事不能再拖了,江厌主得解决。”
“那就得了。”
得到答复的秦砚合起扇子起身,脸上的笑容澹了许多,“听说白藏镯是清殊寻回来的?”
“是。”
君行止不明白他忽然提起这事的目的何在,可这是不争的事实,所以没有犹豫便给出了答复。
“那我怎么听说白藏界开启没有带上她?”秦砚站在大殿中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华尚刻意针对她,为了不引起华尚的戒备,我们也只有先顺着华尚,而且此次白藏界之行凶险万分,如若她当时一同去了,怕是也凶多吉少。”君行止皱着眉解释。
显然,他并不想在这事上多作解释,加上他一向是个话少的,心里就更加不适了。
“师弟还是像从前一般喜欢自以为是。”
秦砚笑容可掬,声音却很是寡澹,带着一股凉意,“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的缘法,你怎么就能断定清殊前往白藏界只有危险而没有机遇呢?”
秦砚咋舌,对他的行为很是不认同,“你说说你,要不是因为你的武断,我们殊哥这会儿怕是早就突破元婴了。”
他用扇子点了点上首的君行止,“你啊你!师兄该说你什么才好。”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君行止表情一下僵住,被他这句话雷得不清,脸色微变,“这是本座的决定,为了确保诛杀华尚一事万无一失,就必须以大局为重。”
秦砚嗤之以鼻,“我不想和你谈什么大局,我只问你,这事完了之后,宗门给殊哥应有的补偿没有?”
“什么补偿?”君行止像是对他忍耐到了极点。
他一向独裁惯了,有这么个和自己对着干的师兄,心里说不出的无奈。
偏偏秦砚占着个师兄的名头比他早拜师半年,就差半年,这是君行止此生最遗憾的事之一。
秦砚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给补偿不是应该的吗?你别忘了,白藏镯是殊哥找回来的。”
吞了人镯子不给一点好处,这是人干的事?
见君行止半天不回话,秦砚摇了摇头,“这没师父的孩子就是这样,谁都可以欺负,罢了罢了。”
他作势要离开。
秦砚扶额叹息,“你便直说,想要什么?”
“师弟这话说得可就有问题了,什么叫我要什么?”
秦砚回头,“很简单,让清殊进入药库挑选三株灵草,再加上三年后白藏界的名额作为补偿。”
面上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但是到了提要求的时候,秦砚可是一气呵成。
白藏界的名额就那么些个,狼多肉少,所以为了公平,除了几个内定的名额之外,上临都会在白藏界开启之前召开选拔大会,前五名获得进入白藏界的资格。
而内定的几个名额也并非不公平,一些对上临奉献多年的老前辈自然不可能下场和小辈们比试,所以才会有内定名额。
名额基本透明,能内定的都是德高望重且对上临奉献极大的前辈,对此,没有人敢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