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是参照外界的四合院修的,七进七出。装修奢雅,古韵十足,屋顶的琉璃瓦华光璀璨。
沉清殊等人被带着进了大客厅落座。
钟黎黎则像死狗一样,被丢到了大厅中央,配上她脸上的血,当真像是刚受了刑罚的罪犯。
一行人才刚落座。
“黎黎!”
外头便传来一声温柔地呼唤。
接着,便见一位穿着月牙色旗袍的女人迈了进来。
女人头戴木簪,气质清雅,看上去三十出头的样子,很有女人味。
她一进来,便直奔钟黎黎而去,瞥见钟黎黎脸上的血,下意识哎呀一声,向后退了三步,优雅地捂住了嘴。
沉清殊惊了一瞬,然后眨了眨眼,认真端详这位女子。
本以为她是被吓到了,没想到她眼睛顷刻间泛起了水雾,捂着嘴看向主位的裴兆,“兆哥哥,黎黎她这是怎么了?”
沉清殊开始误认为她是钟黎黎的妈,还在想这么个娇滴滴的妈,怎么能生出这样威武雄壮的女儿,正在感慨钟父基因的强大,女人这一声兆哥哥,差点没把沉清殊当场送走。
合着这位是裴姮的妈啊!
沉清殊将差点喷出的茶水咽下,忍不住伸手摁了摁太阳穴,并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大惊小怪。
坐在沉清殊旁边的叶启明也是额角一突,连忙低头喝茶来掩饰尴尬。
都是勐男勐女,而且也都是上千岁的人了,听到某哥哥之类的称呼,倒是有些接受无能。
虽然两人极力掩饰情绪,可裴兆何许人也,不用看也知道两人心里的想法。
再看自家娇滴滴的妻子,立刻清咳了一声,用正事来掩饰尴尬。
“我看,裴姮和钟小姐的婚约便就此作废吧,两人不是一路人。”
裴兆实在无法忍受下面跪着的那个挂着自己未来儿媳的身份。
想到钟黎黎曾当街放言,要将谢浔裴姮一同掳了去,裴兆的脸就忍不住臊得慌。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为什么呀?”
裴母周如梦有些急了,她指了指地上的钟黎黎,“还有黎黎她到底怎么了?”
“她干的好事!”
裴兆怒不可遏,重重地冷哼了一声,“谢小兄弟乃是我邀来的贵客,她倒好,居然要,要……”
便是裴兆,也觉得难以启齿,半天说不出话来,憋得脸色通红。
他这样,看得周如梦越发急了,“你且说到底怎么了。”
“你去问她自己!”
裴兆挥手,像是看一眼地上的钟黎黎都会污了眼。
钟黎黎抹了把脸上的血,艰难地爬了起来,在周如梦转头的瞬间,泪水立刻从眼里掉落,委屈的不能自己。
“黎黎,你别哭,到底怎么了?”
周如梦在她面前蹲下,一边轻声安慰,一边给她拭泪,也不嫌她脸上脏,说不出的温柔。
此刻的周如梦浑身彷佛绽放着母性光辉,无比的温柔,让人心里发软,就是六分的样貌,在此情此景下,也变成了八分。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这样一个温柔的女子,沉清殊看了却总有一种想要上去给一巴掌的冲动。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沉清殊连忙反省自己,对方只是暂时不知道钟黎黎的所作所为,下意识安抚弱者罢了,不要激动,不要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