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斗开始前,沉千秋便设想过沉清殊失败的后果。
沉清殊一旦战败,到时林悠然一定会要沉清殊的命,他便将自己这条命赔上好了。
自己死后,师兄他们看在往日的情面上,想必也不会过于为难清殊他们。
好在结果还是不错的。
战台上的华尚心里翻滚着滔天怒火,眼底布满了杀气,但在面上,他仍旧是一副温和的样子。
前排的李思琪紧咬着牙根,心理承受能力显然不如华尚,面部表情已经彻底崩塌,对沉清殊的愤恨掩藏不住。
要不是有人拦着,李思琪怕是要忍不住冲上台手撕沉清殊了。
她面部通红一片,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冲着战台怒吼:“沉清殊!你有什么本事?!不过就是仗着我师父心慈手软在刚才不忍对你下死手罢了!”
“你这个无耻之徒,我师父不忍伤你性命,你却乘此机会对她痛下杀手!”
“要不是我师父让你,还有业火和神器,凭你自己赢得了谁?!”
李思琪居然直接将刚才沉清殊拿命在搏的一击,说成是林悠然相让。
颠倒是非黑白的能力简直让人叹为止观。
她把大家都当成傻子,并不代表大家真的傻,又不是只她一个人长了眼睛。
“某些人气急败坏的样子真是丑陋!”
凌玲慧像是被喂了屎,环着手,表情要多嫌弃就有多嫌弃,蹙着眼道:“输不起就别玩,就你这样出来也是丢人现眼。”
“修行世家怎么出了这么个东西,丢死人了靠!”
她撇过头去,一副要烂眼的样子。
“凌玲慧!”
“啊——”
李思琪无能怒吼,
对凌玲慧忍耐到极点的她忍无可忍,一把推开身边的人,急赤白脸地杀向凌玲慧,面目狰狞,瞪大的眼珠子里布满了红血丝。
“我要杀了你!”
现场顿时失控。
台上的沉清殊没给李思琪一个多余的眼神,环着手,拽姐站姿,没骨头似的靠在身旁的谢浔身上,脸上轻蔑的笑就没有停过。
“华长老应该不会像小辈一样输不起吧?”
李思琪就像那疯狗,到处乱咬人,早就是手下败将,沉清殊根本懒得理。
虽然也没力气理。
笑眯眯地扫了眼高台的君行止等人,沉清殊视线最后落在华尚身上。
其实她已经没有多少力气,连站立都有些艰难。
但在这种光辉的时候,输什么,都不能输气质,无论如何都要拽起来,气死敌军。
要不是没力气,沉清殊现在一定把脚给抖起来。
华尚目光犀利,如刀子一般,如果眼神能杀人,现在的沉清殊肯定被射成筛子了。
沉清殊翘着嘴,轻飘飘地抬眼,“华长老要是不愿意道歉,便说一句玩不起,晚辈心胸宽阔,就……不予计较了。”
费力地撩了撩额前的碎发,沉清殊朝他抬了抬眉梢,笑意盈然。
台下乱作一团,李思琪疯了一样,一次性将脸丢了个干净。
就是在台上,华尚也感觉脸一阵热辣辣的疼。
谢浔也抬着黑眸,一动不动地盯着华尚。
面对这两个年龄加起来还没有自己零头大的小辈,华尚第一次有种被气到喘不上来气的感觉。
前面有君行止等一众长老。
下面有各方势力的修士。
华尚骑虎难下,别无他法。
没有看疯癫了一样的李思琪一眼,华尚掀起了眼皮,眼底一片阴冷,就这样看着谢浔,直直的笑了。
“愿赌服输,虽是悠然的一时冲动本座并不知情,但悠然是本座的弟子,自然要替她履行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