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清殊觑了一眼宋霁寒,有点被他脸上的阴冷给吓到。
她蠕动了一下唇瓣,想要说些什么,却依旧没有说出口。
就在沉清殊上前,打算牵过宋霁寒的手时,对方已经主动抓过了她的手腕,带着她,直步朝大门走去,将身后的多方注视抛之脑后。
前方的人们纷纷给两人让路。
躲在角落里满脸惊愕的裴姮呆呆地看着地上的宋景钦,发现这里不仅没有自己发挥的余地,该死的是等他反应过来,带他来这里的那两人已经不见了身影。
“裴先生,七爷他……”
捧着杯红酒站在裴姮身旁的中年男人面露尴尬。
“今日不便,关于这件事,我们改日再详谈。”
裴姮维持着笑容说了句,随之找了个地方放下手中的酒杯,尽量在不失气质的情况下加快步伐追上前面那两个没良心的货。
亏他还在这里尽心尽力地帮七爷谈业务,替他赚钱!
等裴姮离开宴会场地,沉清殊他们早已乘坐电梯离开了酒店。
就这样与他擦肩而过。
裴姮站在电梯前一脸生无可恋。
这是打算让他打车回去?他们是人吗?
……
“七爷……”
逼仄的电梯里,身披黑色西服外套的沉清殊惴惴不安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欲言又止,小心翼翼的模样哪还有先前那蹬鼻子上脸的气势。
沉清殊:感觉到一阵窒息。
仅穿着一件黑衬衫的宋霁寒身材消瘦,靠在电梯里,微低着头。
很具清爽感的大背头将他的五官清楚地展露,下颚线清晰,绯红的唇瓣紧抿,绷着脸的他脸上的线条更显冷硬,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两人自动隔绝在外。
令人感到压抑的疏离感,让沉清殊有种喘不上来气的感觉。
这小子,一生气,气压就低得吓人,好像那煞星一样。
毫无办法,只能哄。
还好宋霁寒是个理智派,没有向旁人发泄自己怒火的习惯。
“我没事。”
他回了句。
似乎觉得回答有些过于苍白,他又继续加了句,“有些累了,回家睡觉吧。”
最后一句说得极轻。
声音一如既往地清润好听,褪去了之前的冷冽。
沉清殊无奈叹气,上前走到他身旁,踮起脚,想要去摸一摸他的头。
但看他那发型,她的手立刻转了个圈,挽住了他的胳膊。
“别难过,有我在,以后没有任何人可以欺负你了。”
很少说这种甜了吧唧的话,沉清殊强忍着牙酸,为了安慰他,硬是挤了出来。
宋霁寒感不感动她不知道,反正她自己是被感动了。
在沉清殊自我感动之时,后脑勺多出了一双手,轻抚在自己的头上,有点暖。
沉清殊转眸,刚想说些什么,电梯门就打开了。
到嘴边的话只能咽回去。
她挽着心情阴霾的七爷,朝门外走去。
他们前脚刚走没多久,裴姮就出来了。
只是等待他的,是扬长而去的车子。
裴姮:“……”真的干了。
车里。
“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外套被宋霁寒收走,一袭抹胸吊带红裙的沉清殊看着窗外,发出了疑问。
宋霁寒瞥了她一眼,面色清冷,收回目光继续开车。
夜色撩人,皓月星辰异常夺目。
独独留下酒店门外欲哭无泪的裴姮。
他一个男孩子走夜路很危险的好不好?!
天杀的这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