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沉思的沈清殊蓦地感受到一道冰冷的视线，被宋霁寒紧盯的手阴凉阴凉的，让人忍不住发寒。
沈清殊转眸看他。
宋霁寒没有注意到她的视线，只是垂眸看着她的手，眸底神色晦暗不明。
“干嘛？你想动手杀了她？”
就在蔡云神情癫狂，在那大放厥词刺激云深之际，沈清殊淡淡的声音响起。
热闹场面就这样一瞬间凝固。
蔡云像是顷刻间被人捏住了脖子，声音消失，她跪坐在地，就这样不敢置信地望着宋霁寒，刚才的癫狂一去不复返，眼睛里重新带上恐惧。
“呵！”
捏着拳头的云棠冷笑连连，一双眼睛充血，死死盯着蔡云，耗费了全部力气，才没有冲上去把她摁在地上往死里打。
坐在角落里的姜重华瑟瑟发抖，看看面无表情的沈清殊，煞气缠身的七爷，还有杀气腾腾的云棠，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个异类。
早知道是这种情况，她就该早两天跑海城去了。
这是普通人能看的场面吗？
看云棠咬着牙，不停在那喘着粗气，姜重华想了想，还是压低声音劝了句：
“云棠，杀人偿命，自然会有人惩罚她，你可别再动手了。”
云棠双目赤红，红着眼将头转向了她。
姜重华噤声，移开目光，没再多说什么。
“能杀她吗？”
宋霁寒抬眸，对上沈清殊清冷的眸子，带有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
看得出，他很想自己动手。
如果沈清殊不在，可能这会儿蔡云早就命丧黄泉了。
沈清殊抿嘴轻笑，“这事你别问我，该问云叔叔才对。”
她动手杀过人的人不计其数，只是不知为何，格外不想看见他手上染血的样子，似乎他就该干干净净。
拥有一身浩然正气。
虽然这话沈清殊自己说出来都有些恶心，可是她依稀就是觉得宋霁寒该是这样的。
沈清殊：……做人能干净一点就干净一点吧。
何况这种人，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突然被提起，云深闭了闭眼，“杀人偿命，理所当然。”
只是这种事太离奇，仅靠法律是制裁不了蔡云的。
“你要我死？”
地上的蔡云猛然抬头，一把上前抓住云深的手，声音嘶哑，“我们的儿子还那么小，你忍心让他失去母亲吗？”
“这话就要问问你了。”
云深面无表情，眼中尽是对她的厌倦。
他都想不明白，蔡云是怎么有脸在云棠面前说这话的。
别忘了，当初云棠失去母亲的时候，年纪比小胖子还要小。
“云深——”
蔡云声嘶力竭，“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我照顾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你有苦劳就能杀人不偿命吗？”
哀大莫过于心死，云深脸上除了疲倦，再没有其他任何表情。
“杀人偿命？”蔡云松开他，脸上写满了嘲讽，“怎么，去警察局告我养小鬼杀人吗？”
事到如今，蔡云也看清楚云深的内心了，她不再抱有云深会放过自己的希望。
“有种你们就杀了我！”蔡云看向周围的几人，“杀人偿命，你们要不要也来试试？”
云深无言，最后看了眼沈清殊，“这事，还得劳烦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