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云坚信打蛇打七寸。
她的意思很明确。
姜重华不就是想要得到家里人的认可吗?
好。
只要姜重华今天给她作证了,以后对她和云棠的事,蔡云就一百个赞成。
这可以说是一场交易。
在蔡云看来,姜重华也不是个笨蛋,这事只要她嘴皮子上下一动,就能得到自己的认可,日后自己也不会再为难她,何乐而不为?
蔡云压下先前的气愤,眼神里带有鼓舞,就这样看着姜重华。
她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等会儿沈清殊谎言被拆穿后的场景。
很多人因为自己是怎样的人,就容易用相同的眼光去看待别人,把别人视为自己的同类。
就像现在的蔡云和姜重华。
蔡云拜金,利益为上,便觉得姜重华也是这样的人。
姜重华显然被恶心到了,虽然早便知道这位的尿性,但还是被刷新了下限。
“蔡阿姨。”
沈清殊出声将蔡云的视线引了过来,笑容款款,“这两人因为你,回去就一拍两散了,所以你大可不必。”说这些屁话。
最后一句有辱斯文,沈清殊并没有说出来。
沈清殊:咱在外要保持优雅。
每次只要沈清殊开口,就必定是扎蔡云心的话,这不,她这话一出,本就脸黑的云深这下子更是乌云密布,整个人仿佛都要炸开了。
气愤、恼火、伴随着被外人瞧见家丑的羞耻,云深只感觉自己的脸仿佛都被蔡云丢到大街上任人踩踏。
沈清殊因为拐卖女童一事尽心尽力,他连一句谢谢都没来得及说,正不知道怎么去感谢人家,她倒好,上来就把人得罪了。
就因为人家上门没带礼物,就说人从小没妈心理不健康?
蔡云简直无脑到云深怀疑人生。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要不是顾及形象,云市长真想卧槽。
沈清殊的一番睁眼说瞎话的神操作落在姜重华与云棠的眼里,就好像秦朝的赵高在朝堂上当着众大臣的面指鹿为马那般惊悚。
她在云深面前这样胡扯,当面给蔡云泼脏水,让一向精明的蔡云百口莫辩。
不得不说,这胆量,还真不是一般大。
云深再怎么说,那也是一市之长,气势非比寻常,在他面前睁眼说瞎话,真不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事。
蔡云的脸色一变再变,第一次被冤枉成这副模样,让她委屈至极。
但云深充满警告意味的眼神让她不敢再喊冤,只能屈辱地向沈清殊道歉,“苏小姐,对不起,是我无礼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蔡云笑的比哭的还要难看,但话却说的挺真诚,没有像电视剧那种反派被逼着道歉,一个字一个字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只因为蔡云不想因为诚意不够,被云深逼着再道一次歉。
亲眼目睹这一切的姜重华,心中的阴霾像是一下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猛地拨开,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依稀间,释然了很多东西。
沈清殊始终一副我很好说话,我很温柔大度的表情。
等到蔡云歉道完,她立刻摆出一副小事一桩,也值得这样小题大做的表情:
“蔡阿姨,您别这样,哪有长辈向晚辈道歉的道理,我实在受之有愧。”
沈清殊将虚伪进行到了极致,也没有一丝一毫怕人看穿的担忧。
一口一个晚辈,那叫一个厚颜无耻,看的一旁的七爷嘴角直抽搐,只能用茶水来掩饰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