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雪眼泪顺着脸颊往下落，看上去楚楚可怜。
她的脸很美，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一般男人看到这样梨花带雨的表情都会动容，顾凌雪企图用这种模样打动岑汀。
岑汀开口了，问出来的话却叫顾凌雪一瞬间冰冷彻骨。
“你杀了这副皮囊的主人？”
顾凌雪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岑汀冷漠道:“今日若放了你，只会害了无数人，我很后悔，之前对你心软。”
如果他一早亲手杀了她，那些被她夺舍的无辜人士，或许就不会遭受无妄之灾。
顾凌雪慌忙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我不想这么做的，是教……修云翼逼我的！”
岑汀眼神毫无波澜。
显然不相信她的托辞。
他抬起手，一道玄力从掌心飞射而出，直击顾凌雪的额头。
顾凌雪在临时前的最后一刻，看向顾青鸾，眼神透着疯狂:“顾青鸾，你会后悔的！啊——”
她额头被击中，发出惨叫一声，双眼睁大，直挺挺地向后倒下。
岑汀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这个杀伐果断的男人，此刻却好似透着几分迷茫。
顾青鸾见这一回顾凌雪死透了，也就没再把心神放在这儿。
她看了岑汀一眼，随后去救人。
“报——”
一名乾坤书院的守门人从远处飞来。
“何事？”
唐风刚服下解毒药，恢复了些体力，沉声问道。
守门人道:“院长，山下打起来了！”
唐风问:“谁打起来了！”
“山下忽然冒出了很多人，和来围观顾先生飞升的那些人打起来了！”
“会不会是魔教余孽？”其他人推测。
“快去看看！”
“要真是魔教余孽，没什么好慌的。大魔头已经死了，这些余孽掀不起风浪。”
嘴上这么说，大家一点儿不敢怠慢，只要吃了解药的，赶紧下山。
“洪师兄？不许你们欺负我师兄！”丹心阁的一名弟子看到几个人在围攻自己的同门，生气地呵斥，同时飞过去落在洪亮身边。
孰料，就在这时候，洪亮忽然举剑向他刺来。
要不是旁边的人拉了他一把，他已经被捅了一剑。
他顾不上谢谢救自己的人，难以置信地看着洪亮:“洪师兄，你怎么了？你没认出我吗？我是赵文明啊！”
回应他的是洪亮冷酷的表情和杀气腾腾的剑。
刚救了他的人吼道:“别说了，他一出现就杀人，是个疯子吧！”
赵文明想要反驳，洪师兄最是温和友善，怎么可能疯了杀人。
然而接下来的情况不容他辩驳。
洪亮对他们进行无差别攻击。
他说什么对方都听不见一样。
但是赵文明又无法把对方当成敌人下狠手。
和洪亮不认识的人可没这顾虑。
赵文明不得不一边躲闪洪亮的攻击，一边制止其他人伤害洪亮。
类似的情况出现在各个角落。
顾青鸾到山下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顾青鸾眉头紧锁。
她一眼认出其中一部分人不正常。
他们身上缠绕着黑气，表情呆滞，明显是被控制住了心神，这和她之前在圣都外天牢遇到的那些犯人相似。
这些人实际上已经不能称为人，他们虽然还能呼吸，血肉是热的，但是神魂已经被控制住，简单来讲就是活死人。
可修云翼不是已经死了吗？
谁控制着他们？
顾青鸾眼里闪过一丝困惑。
她把乾坤书院音律馆馆长叫过来，和对方耳语了几句。
“好！”音律馆馆长取出自己的本命玄器，素指轻弹。
悠扬的琴声如一缕春风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