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鸾忿忿地想。
她悄无声息地避开凌云阁的护卫，来到凤天澜的寝屋。
屋里静悄悄的。
顾青鸾感应到床上躺着一个人。
她脑中灵光一闪，眼里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她无声地朝床爬过去，顺着床腿儿爬到床上。
男人闭着眼睛，似乎睡得很沉。
顾青鸾盯了一会儿，见他没有醒来的迹象，她爬到他的枕头上，挺起了上半身，幽冷的蛇眼凝视着他的脸，诡异森寒。
臭男人，敢拔我的牙，我让你明天没脸见人！
顾青鸾张开大嘴巴，朝凤天澜的脸颊咬去。
虽然失去了两颗毒牙，但她的口中还有密密麻麻几十颗小牙。
这些牙无毒，却已足够在人脸上留下伤口。
突然，顾青鸾脖子上传来一股剧痛。
在她以为自己会窒息或者被掐死的时候，顾青鸾感觉禁锢自己的力道稍微小了一些，但是仍然被死死地掐住，无法逃脱。
她张嘴努力呼吸，尾巴无力地缠住凤天澜的手腕。
眼前的男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正用一双冷漠的狭眸盯着她，眼里毫无睡意。
顾青鸾哪还不明白，对方早就醒了，估计是想看看她要干什么，故意装睡。
猜到对方的意图，顾青鸾心情不太美妙。
算计对方，反倒自己中了圈套。
马失前蹄，恨矣！
凤天澜抬起手向桌上一弹，罩在星辰石上的灯罩被弹开。
屋里瞬间亮堂。
他坐起身，冷眼瞅着手里的小黑蛇。
声音冷酷：“胆子不小。”
顾青鸾说不了话，没有手脚，只能用尾巴拍打他。
“看来没了牙齿你还是学不会安分。”他眼睛危险地扫过她全身上下。
所经之处，顾青鸾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把刀划过一般，忍不住生寒。
“你是不是以为有元熙护着，本王不会杀你？”刚说完，凤天澜顿了一下，想起白天顾青鸾的表现，他马上改了口，“倒是忘了，你不怕死，夜里不睡觉偷潜入本王的房间，是想刺杀本王，还是想自掘坟墓？”
屋里只有他一人的声音。
顾青鸾说不了话，只能瞪他朝他翻白眼。
许是觉得对方没有说话不得劲，凤天澜掐在她脖子上的力道减小了些：“给你一个狡辩的机会。”
顾青鸾翻了个白眼。
狡辩？
都说是狡辩了，证明他根本不会相信她的话，她何必浪费口舌？
然而，现在小命在对方手里，她还想争取一下谈判，因此，倒不好直接横到底。
顾青鸾磨了磨牙，说道：“我的毒牙被你拔了，杀不了你。我只是想出点气，吓吓你而已。”
凤天澜：“说完了？”
他表情讳莫如深。
也不知道信是不是。
顾青鸾立刻道：“没完！”
她好不容易逮到说话的机会，当然不能就这么错过。
顾青鸾道：“我来是真有要事与你相商，你那么聪明，应该也看出一些不对劲了吧？”
凤天澜看着她，不置可否。
顾青鸾继续往下说：“实不相瞒，这里不是真实的世界，而是幻境，更准确来讲，是元熙陷入的幻境。而我也不是真的蛇，我是他的朋友，进来救他的。”
她考虑到这个时候的凤天澜还是个对女人非常仇视的时期，没有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他。
凤天澜眼底划过一抹异色。
他确实隐隐察觉到不对劲。
最大的问题就出在这条小黑蛇身上。
从未见过一条看上去几乎没有灵气的幼蛇如此聪明。
他怀疑过是有人的神识附在了小黑蛇的身上，才能表现得这么像人。
按照对方所说，他猜测的倒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