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牛睫毛微微一颤，没说什么，抬脚径直离开。
在他身后，一张符纸飘然而落，在半空中自燃，化为灰烬。
祝牛回到他们蓬莱学院所在的客院。
走到一个花园门口，隐约听到有人提到自己的名字。
祝牛眸子暗了暗，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屏住呼吸，闪身避到旁边。
“就算顾小楠确实厉害，可祝牛接连失手，而且还闹出那么大的笑话，学院岂能容得下他？”
“祝牛也是运气不好，今天贾逸飞不也输给了顾小楠？学院应该会给他一次机会吧？”
“你们别猜了，我听到王副院说，等这次新秀大会结束回到蓬莱，他会禀明院长，撤销对祝牛的补助和优待，他如果想要继续留在学院，必须缴纳极高的学费。”
咔嚓！
一声脆响惊动正在聊天的几个人。
“谁在外面？”
几人吃惊，闪身出现在垂花门外。
“是你！”
见到丢掉手里树枝的祝牛，几人有些尴尬。
不过很快他们就镇定下来。
背后议论别人确实不太好，但祝牛已经沦为笑柄，谁没说过他几句。
他们也没讲什么，只是八卦一下而已。
即将被学院驱逐优生行列的也不是他们，要尴尬民不是他们尴尬。
“王副院长真的说要取消对我的补助和优待？”
祝牛脸色难看地问。
今天贾逸飞输给了顾小楠，他心里抱着一丝希冀，以为王副院长能够明白，不是他不强，只是他遇到的对手太强，这不能怪他。
谁知刚回来就听到这个晴天霹雳。
众人互相看看，都没出声。
“谁亲耳听到的？王副院长跟谁说的？”祝牛红着眼睛咬牙问。
其中一人可能是被他的质问气到，口无遮拦道：“祝牛，你什么态度啊！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没错，顾小楠是厉害，贾逸飞也输了，可至少贾逸飞不像你一样输不起，一会儿偷袭一会儿诬陷，你害我们蓬莱学院丢了脸，王副院长没有直接把你逐出学院，已经对你开恩，你别不识好歹！”
祝牛猛然看向他，充血的眼睛瞪得像牛眼一样，非常慑人。
若是往常，这些人可能会怕他。
但如今他自身难保，以后再也不是蓬莱学院第一梯队的学生，他们根本不需要敬畏他。
“我说的不对吗？你那副指套是学院给你的吧？圣灵器啊！整个学院也没多少学生能够拥有，你拥有它，却发挥不出它的威力，简直白费了学院对你的栽培，你但凡有点羞耻心的话，就该躲在屋子里潜心修炼，回报学院，而不是躲在这里偷听墙角……”
祝牛突然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拎得双脚微微离地，另外一只手握成拳头，欲捶他。
那人被吓一跳，声音嘎然而止。
“祝牛，你干什么？你敢打人！”
另外的人也被他的动作惊动，随即他们将他团团包围，眼里露出责怪的神色。
“你就不怕罪加一等？”
祝牛气得胸膛上下起伏，拳背上青筋凸起，微微发抖。
他努力克制住自己打人冲动，将人丢了出去，大步离开。
被他丢出去后退了好几步，险些摔跤的少年稳住身形，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用力啐了一口。
“什么玩意儿！还当他是以前的自己吗？”
……
祝牛回到自己屋里，气得午饭和晚饭都没吃。
夜里，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一想到害自己出尽洋相的顾小楠大出风头，他的怨恨便止不住地往外冒。
原本他还能劝自己忍一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可白天的时候，听到蓬莱学院那几个人的议论，得知自己将会受到的处罚，他的内心承受着巨大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