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我们错了！这些年我们一直都在忏悔，偷偷地替原夫人祈福，求您饶了我们吧。”
三人磕头求饶。
顾青鸾冷笑：“人死如灯灭，你们的祈福有何用？”
三人闻言脸色煞白。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大小姐不肯原谅太正常了。
那个负责饮食的下人道：“我们确实罪有应得，小人任大小姐处置，只求您能网开一面，放了我家人，他们对当年之事一无所知，都是无辜的。”
“他们无辜，我母亲就不无辜？你们动手之前，就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们也不想害大夫人啊，可那王氏拿我们的家人要挟我们，如果我们不听她的，不仅我们几个，连同我们的家人都会受到牵连。大小姐，您是菩萨心肠，与王氏那种心狠手辣的人绝然不同，求求您发发慈悲放过我们家人吧。”
顾青鸾道：“要我放过他们也可以，你们死前替我办一件事。”
三人眼睛一亮：“大小姐请说！”
“去顺天府自首，同时揭发顾志诚和王氏的罪行。”
三人倒吸了一口气，其中一人颤声道：“不不不，家主会气死的，他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家人。”
“有我的人在，他动不了你们家人。这是我给你们最后的机会，选择权在你们自己身上。”
三人对视一眼。
能拒绝吗？
一旦拒绝，不仅他们自己没命，恐怕大小姐也不会放过他们家人。
而接受了就意味着狠狠得罪了顾家主，同样会招来杀身之祸。
唯一的不同是，如果答应了，他们的家人会受到大小姐的庇护。
所以，其实他们根本没有理由拒绝。
“好，我们答应大小姐，请大小姐信守承诺，保我们家人平安。”
顾青鸾毫不意外他们的选择。
她示意下人放他们出去。
三人离开了顾府之后，直奔顺天府自首。
顺天府尹听说有人自首，原本还没太在意，等听说自首的人还要状告顾家家主时，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仿佛火烧屁股一样。
“你说什么？”
传话的衙役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脸上也是诚惶诚恐。
状告谁不好居然状告顾家家主，那三人怕是疯了吧？
因为涉及到位高权重的顾志诚，以至于他们都没太震惊于受害者的身份。
“那三个自首的人在何处？立刻把他们收押起来！”
顺天府尹正了正发冠，神色慌张地吩咐。
天子脚下，管的是皇城内外，常有不好惹的王公贵族，一处理不好就会危及自身。
这个顺天府尹能够担任那么多年，自然有其行事的一套准则。
眼下便想趁事态还未爆发，赶紧扼杀在萌芽状态。
笑话，那是顾家家主，丞元第一世家啊，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以顾家主的身份，就算是那些王公贵族也比不上他，自己一个小小的府尹，哪里得罪得起。
衙役苦着脸道：“这……这恐怕不好办。”
“有什么不好办的？那三人的身份不一般吗？”
衙役摇了摇头：“重点不在三人，而是跟着三人一起来的君府下人。”
君府下人？
顺天府尹想了想，紧接着表情瞬间大变。
“是……是护国公主的人？”
“正是。”
顺天府尹眼前不由一黑。
这不就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