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弘跟安静聊了什么,常清是不知道的,任何人都不知道,他也懒得去揣测了,她们想聊什么聊什么吧,就在那一周,徐弘离开了,除了齐晨,没有一个人送行,常清照常在办公室上班,晚上一个人回家,一个人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徐弘余下的东西他原样留在了柜子里,丝毫没有动。
徐弘离开的那个周末,常清将徐弘之前买的东西给爸妈送过去,爸妈就又是一阵感慨,他们之前的担心似乎随着徐弘的离开烟消云散,嘴里竟然起了惋惜,但是惋惜之后,还是提起了安静,常清说“等等吧,我好歹刚跟人分手,人家刚走我就去找安静,不管是徐弘还是安静,都得觉得我不是人。”父母虽然也听得出来是推脱之词,但是也拿他毫无办法。
从父母家出来,在烈日的阳光里,常清突然想起来去年的夏日里黄贯阳跟他说,成年人的恋爱等于她不喜欢你,常清想,才不是呢,成年人的恋爱是爱的浓烈但毫无办法,即使再疼都得顾着自己的尊严顾着自己的命运,没了搏命的勇气。
这么想着,常清就转道去了黄贯阳家,他记得他们带盛敏离开的时候,黄贯阳精神不太好,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常清到黄贯阳家的时候,门口正也有人敲门,那人上了年纪,看到常清就问常清认不认识这屋里的人,常清点点头说认识,老人家就对着常清起了抱怨,说这人租了他的房子就换了锁,钥匙都不给他一把,搞得他现在都进不了屋,都不知道这屋里有人没人。常清试着敲了敲,里面也没反应,常清就想是不是出去了啊,兴许不在。老人家不信,说邻居说了他们家好几天没出来人了,常清心慌,就跟着老人家一起叫了几声黄贯阳,屋里似乎有了响声,但还是没人来开门,常清无奈只能打了119。
等消防过来,破门而入,难闻的一股似乎馊了的味道窜出来,老人家顿时抱怨连连,说着这人怎么把他的房子糟蹋成这样。常清再看,就觉得也难怪老人家抱怨,那房子的气味就不用说了,窗帘拉的严实,连个光亮都没有,消防本来想去开电闸的,却发现是电卡没电了,具体什么时候没电的也不知道。在那一堆残羹剩饭、破衣烂衫中,黄贯阳拿着手机趴在沙发前的地上,嘴里还冒出轻微地哎哟声,似乎是刚刚从沙发上摔下来摔伤了腰一般。
见他这幅模样,常清又打了120,医生来了,费了半天的力气才将人抬上救护车。常清本也想跟着救护车走,但老人家拉住了他,非让他付清理费,老人家说房租他付了,说是月底搬家,但谁知道把房子糟蹋成这样子,那押金都不知道够不够付清理费的,常清无奈,又是给了老人些钱,才脱了身。
脱了身,常清刚想开车去医院,安静又打来电话,常清就叹了一口气,觉得这事怎么就一个又一个呢,但即使心里烦躁,常清还是接了电话,并且尽量轻声细语起来。
即使再轻声细语,安静还是听出了其中的烦躁,安静问“我打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
犹豫片刻,常清说“黄贯阳进了医院,我得去看看他。”
“哦,哦,那你赶紧去,等你不忙了,我们再说。”说完,安静都没让常清问什么事,就把电话挂了。安静的出现,又让常清想起徐弘,常清就看着那手机屏幕骂了句,没良心的,都不知道报个平安。
等到了医院,常清才知道,黄贯阳不仅精神出了问题,就连视力、身体都出现了问题。常清记得他之前是跟黄贯阳的父母打过交道,所以就又去翻手机通讯录,好不容易才打通黄贯阳父母的电话,父母听说黄贯阳状况,也只是连续哭喊,说着自己真是命苦,这么大年纪了还得给儿子善后。
那哭声刺耳,常清就把电话拿得离耳朵远了一些,不过还好,黄贯阳的父母哭归哭,喊归喊,但还是说尽快赶过来,常清给黄贯阳交了一些住院费,留了一个联络方式,也就走了。
累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