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旅行,因为雨的阻止,看似和谐了许多,就在这种和谐的氛围中,徐弘、雨禾也有了不得不回去的理由。徐弘公司整改,职位调整,徐弘接到了任调通知,不得不赶紧回去,雨禾因为孩子哭闹婆婆嘴碎,也不得不赶紧收拾行囊。看着两个人将本就不多的东西统统归入行李箱,盛敏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说“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见。”徐弘笑了笑说“又不是七老八十,有机会还可以见的。”盛敏又叹了一口气说“虽是这么说,但总归是见一面少一面了。”盛敏这话让徐弘想起自己的母亲,她的母亲也总是说见一面少一面。
徐弘的母亲是个可怜的女人,年轻时跟人自由恋爱,在那个年代自由恋爱可是少之又少的,但偏偏眼光不行,看中的竟是后来成为徐弘父亲的男人。徐弘母亲在没跟徐弘父亲结婚前就怀了孕,被爱慕徐弘父亲的女人辱骂,说她是个破鞋是个荡妇,乱搞男女关系,徐弘父亲也只是涨红了脸站着话也不说。每每跟徐弘说起这段,徐弘母亲都愤愤不平,也恨丈夫不争气,肚子里是谁的种他自个不知道吗,被个泼妇一骂就怂了,话都说不出来。可谁知,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最后还是跟那个骂自己妻子荡妇的女人搞在了一起。徐弘父亲与徐弘母亲结婚后没几年,徐弘姐姐、徐弘相继出生后,他就与那个泼妇搞在了一起,一开始说是帮着播种,然后是帮着收割,然后是在月光下摘花生,然后徐弘的母亲就迎来了最痛苦的人生——家暴。
徐弘的父亲家暴很严重,盛饭的碗、杯子里的酒、他的巴掌,都出现在过徐弘母亲的脸上,所以每次母亲问徐弘你究竟为什么不结婚的时候,徐弘会直言不讳的说“因为不想吃着吃着饭,就被莫名的呼巴掌。”母亲仿佛被戳中痛处般,呆呆的望着徐弘,然后说“我还不是为了你……”“少说为了我了,我小的时候为了我,我都这么大了,都三十多了你还为了我?我早就跟你说让你跟他离婚,你听吗,你是觉得我养不了你还是我会不管你?”徐弘母亲依然呆呆的,然后说“总归是个伴儿。”每每此时,徐弘都会不屑的想,我倒要看看你这个伴儿最后给你什么下场。
徐弘内心是恶毒的,她既心疼母亲,也很想看看父亲与母亲最终是如何解扣的。对于母亲,徐弘的心情是复杂的,但对于父亲,徐弘就是恨,因为恨,徐弘甚至讨厌自己的脸。她长得太像父亲了。
徐弘回去的第二天就迈进了公司大门,将带回来的一点小零食分散给众人后,就悠闲的在办公室喝咖啡,准备恢复一下状态,再去处理琐事。徐弘刚悠闲了没几分钟,同部门的小谢就拖着椅子滑了过来。
“姐,晴晴跟你说了吗?她怀孕了。”
“怀孕?”徐弘倒吸了一口气,这是晴晴第三次怀孕了。晴晴来公司的时间比徐弘还早,起初只是一个业务员,公司为数不多的女业务员,除了谈业务,由于工作需要,有时也做一些搬搬抬抬的工作。她们的交集就始于一次搬搬抬抬。
徐弘公司是从事酒水销售的,旺季业务繁忙时,需要业务员亲自跟货、搬货,一瓶酒750ml,一箱酒6瓶,可想一箱的重量,而一批货往往少说几十箱,多达几百箱上千箱,晴晴就这么跟着他们跑。跑也就算了,因为她是仅有的几个女业务员,就成了男业务员的调侃对象,这调侃中多少也带了揩油的意味,晴晴由于学历不高,找不到其他工作,也就这么忍着。
一日,晴晴照样去公司报道,在电梯里就碰到了徐弘。徐弘看她一直在扭动肩膀,问她怎么了,晴晴抱怨道昨天又搬货了,上百箱全她自己搬得。徐弘问不是好几个业务员一起去的吗,晴晴无奈的说都是动嘴不动手的。公司男业务员的德性徐弘是知道的,她也带他们做过几场活动,体力活不爱干,技术活干不了,收场时占公司便宜倒是挺快,没消耗完的产品全部进了他们自己的后备箱。
晴晴见她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