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外卖的间隙,盛敏颓废的坐在自己的床上,整个腰都弯了下去,她不看雨禾也不看徐弘,满心的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她们知道了。
盛敏一直在三个人的小聊天群里扮演着思想前卫,尝试新生活形式的形象,爱生活、爱宠物、爱老公、经济独立,但兴许她们早就发现了,盛敏从来没有上过班。其实这么说是不公平的,盛敏努力过,她尝试过。她在一线城市的大办公室待过,在那里做行政,端茶倒水,打扫卫生,一切不需要技术含量的工作都属于她的工作,她大学所学的专业似乎成了摆设,只在她入职提供学历证明的时候出现过,从此就再无用武之地。盛敏为什么从那家公司离职呢,那天她照例打扫了老板的办公室,一边给鱼喂食,一边念叨“鱼儿啊鱼儿,你要快点长大啊,好不辜负水能聚财的重任”,可那条鱼还没有盛敏食指长。就在她喂鱼的空档,之前一个合作的供应商来要合作款,将老板堵在了上班的电梯里,与老板一起迈进了办公室。盛敏知趣的离开,不到两分钟之后端来了两杯茶,一杯在老板的专用陶瓷杯里,那瓷通透微薄,用光照过去都能透出光来,一杯是待客专用的白瓷杯,老板的陶瓷杯里装了上好的绿茶,白瓷杯里则是普通的温水。供应商兴许是又没要到合作款,骂骂咧咧的走了,走后老板怒气冲冲的将盛敏叫进了办公室。
老板指着那白瓷杯问“你给我说说,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说说这是什么意思!”盛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问“给客人倒水啊……”礼貌难道有错吗?老板挥一挥手说“有点眉眼高低吗?看不出来事吗?一个来闹事的,算什么客人!”盛敏明白最近公司欠款较多,老板周转不开,供应商前来要款,拿不到钱话自然是不好听的,欠人钱财说话就不那么硬气,但对自己的员工就不一样了,他们是他养着的,更何况盛敏这种毫无产出的职位,更是可以任意责骂。但是盛敏不这么认为,她早就接受了徐弘那套“每个职位都有它的价值,如果没有,老板傻吗,养这么一个人?”,所以在跟徐弘、雨禾发泄一番,征得两人一致支持后,盛敏辞了职。
这次辞职之后,盛敏还短暂的工作过一段时间,工作很好,离家近,该有的福利都有,办公室同事也亲切好相处,老板时不时的发些水果饮料,总之似乎一切都很完美。在那段时间,盛敏每天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上班前拍照发社交账号,将自己伪装成了独立、靓丽的办公室女郎,跟着办公室关系亲近的女同事出入各种高档餐厅、社交活动。按照盛敏的薪资她是支付不起这些活动的,或者说是支付起来有困难的,但那女同事跟她说“女孩子啊,可以不经常出来见世面,但该见的世面是一定要见的,这样说起话来做起事来才不会畏首畏尾”,盛敏觉得说的有道理,也就欣然接受了她的各种邀请。但就在试用期即将结束之际,盛敏被开除了,以不符合录用标准为由,但盛敏内心知道,真实的原因是她站错了队,或者说是别人以为她站了队。盛敏也是在与女同事的谈话间才知道,女同事的直属领导正在与真正的老板“谈条件”,以“销售业绩稳居第一”的身份与老板谈新的提成方案,但要的实在是超过老板的预期,两人一直在僵持着,而因为僵持过久,女同事的直属领导旁敲侧击的表示如果老板不同意就带着他的亲信走。就这样,盛敏因为与女同事交往过密,被自然的划到了那一派,未等她跟着走,就先被老板开除了。而盛敏最终也没等来女同事直属领导的邀约,徐弘曾对这件事的评价是“你就是个炮灰,人家职场斗争,你都没掺和,人家直属领导都不知道你是谁,你就阵亡了。”盛敏也很清楚,女同事的直属领导确实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后来,盛敏就再也没有上过班。这期间她养过猫、做过运动,尝试着在本就有几千粉丝基础的社交账号上做各种内容,甚至畅想假如有一天她的社交账号做起来就邀徐弘、雨禾给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