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玖布满寒意的眼神下，林山闭着眼睛，狠狠地将鞭子往她身上抽。
一个成年男人的力气自不必说，可司玖直接抬手接住了来势汹汹的一鞭。
突如其来的反抗惊住了司家众人，就连老太太都蹙起眉。
“再打，打到她没力气反抗为止！”
掌权几十年的老太太何时被小辈这样挑衅过，本来只是想罚一罚司玖，这下是真的想把她打趴下。
“啪！”
“啪！”
“啪！”
……
不知打了多少鞭，林山拿鞭子的右臂都开始肌肉酸痛。
可司玖还是直挺挺地站在那儿，像是打不倒的松柏。
林山的力道控制得极好，一鞭子下去，并不会见血，只会令人疼痛难忍。
司玖紧咬着牙，汗珠打湿了她的发丝和衣服，即便如此，她也没有求饶半句。
她知道自己只需服个软就能让老太太喊停，但她更知道自己哪怕换了个躯壳，也是那个领着数十万大军镇守边疆的惊鸿将军。
为将者，战死亦是荣耀，投降便是背弃信仰和灵魂！
司老太太板着脸，越发不满司玖的倔强。
还是司玖的叔叔司启明出来打圆场：“妈，我看小玖她也受到了惩罚，要不就放过她吧，毕竟她刚回来，别把孩子的心伤透了。”
司清茉的母亲汪雪看司玖挨这么多鞭，心里的气也顺了不少，也假心假意地劝道：“是啊，小玖再怎么样也是您的亲孙女。”
司老太太这才让林山停下，“司玖，你有什么想说的？”
浑身是伤的司玖抬眼，一一扫过坐在沙发上的司家人，衣冠楚楚，雍容优雅。
她硬生生地受了这家法，便是还清这具身体在司家受的所有恩惠。
自此以后，她和司家只是敌对关系，再无纠葛。
“我无话可说。”
既没有告饶也没有道谢，司老太太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又要让林山打她几鞭。
看在她挨了那么多鞭的份上，司老太太还是让人把她扶回房间。
说是好好养伤，其实就是把人给关起来。
这一番折腾，已经过了凌晨。
司老太太总归是上了年纪的人，被佣人扶着回房间休息。
一出戏算是落幕，其他人也都散了。
司玖侧身躺在床上，眼睛闭着，但毫无睡意。
窗户开着，一抹调皮的月光偷溜进来，照亮司玖干裂的唇。
房门突然被轻轻打开，手里拿着药膏的女人蹑手蹑脚地进来。
女人绕过大床，摁亮司玖的床头灯。
看着灯光下安静的睡颜，罗颖轻声叹了一口气，“你这孩子，这么倔，去了沈家可怎么办啊。”
将手里的药膏放到床头柜上，罗颖就关灯离开。
司玖缓缓睁开眼睛，婶婶罗颖送来的药膏，她看都没看一眼。
“沈家？”她总觉得自己似乎漏掉了什么事情。
可能是因为脑袋受伤了，所以有些事情她没有印象。
皱眉回想一会儿，什么事情都没想起来
反倒是身体实在太累，她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次日清晨，司玖洗漱过后，换了身衣服。
昨晚来送药的罗颖又来了，身后跟着一个端着早餐的佣人。
罗颖让佣人把早餐放下就出去，自己则坐在司玖身旁。
“玖儿，你现在不可以自己出去，不过你不要担心，沈先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