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的,快来,有人投宿。”妇人问清始末后,冲院里吼了一句,又风风火火的往厨房跑,嘴里念叨:“我得多加几碗米,这么胖得烧一锅饭吧。”
“来了,来了。”一个瘦小的男人,身上随意披了件衣服就出来,急匆匆走到院子,见院中站着的那堵肉墙,怔愣了一瞬,又马上扬起笑脸:“来来来,这边是马厩,客人们把马牵到那。”
顺着男人手指的方向,院中西边的角落,确实搭了一个棚子,里面一头骡子,正‘昂昂’的叫着,似在回应男人的话。
离婳道了声谢,就吩咐小壶和老胡干活,跟着男人来到堂屋。
“村长这往来人不少,东西备的很是齐全。”离婳端起茶喝了一口说道。
就拿手上的这杯茶来说,是中等的茶叶,一般农户家里不备,毕竟是金贵的东西。可村长家备了整整一罐。堂屋中的摆设,也不似普通农户家那样简陋,反而尽量往雅的方向布置,要知道买一副便宜的画,也得半钱银子了。
托当时跟着司徒琪流浪的福,她对物价那可是门清。
男人也不掩饰,指着室内的摆设,语气里有炫耀的意思:“这不我作为村长,村民们都看得起我,将客人往我这带。庄稼人,谁不是没地方住,野地里一躺。要找容身的地方,也就像你们这般的贵人。这一来而去,我一琢磨,干脆好好整治下,让客人们都住的舒服。”
离婳嘴角含笑,听着村长吹嘘自己的能力,以及在他住过的客人均夸赞着走的云云。
……
“余悦姐姐,我好饿。”按照之前的约定,每到一个村子,他和余悦都不能入村,只在村口停留。
“我也饿。”余悦坐在石墩上,肚子抵住膝盖趴着,试图缓解饥饿。
“孩子们,饿了吧?”和蔼的声音在黑夜里响起,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
余悦,司徒琪对视一眼,虚弱的道:“是啊,好饿,奶奶,您可以赏点吃的吗?”
这一招司徒琪已经运用自如,仗着年纪小,这一路也是骗了几次吃食的。
“哎,奶奶带了汤,原本想给我孙子送去,先给你们喝吧。”老人慈祥的脸上,带着和善的笑,颤颤巍巍的打开带着的食盒,从里面拿出两碗香味四溢的汤,放在石桌上:“来,喝吧。”
“谢谢奶奶。”司徒琪欢呼雀跃的端起碗,三两口喝完,还不忘舔舔嘴唇。
余悦只是犹豫了一息,似是实在受不了腹中无食,也是三两口喝完,末了抬起脏兮兮的袖子,擦了一把嘴,郑重道谢。
“不谢,不谢。”老人脸上的笑容更甚:“孩子家家,就应该喝汤补身体。”
“是…”司徒琪眼珠一翻,身体朝后仰,晕了过去。
“琪儿…”余悦慌忙起身想查看,不想身子软倒在地。
“桀桀桀。”老人脸上和蔼的笑消失,随之脸上的皱纹慢慢在变淡,不过两息,皮肤已光洁无比,在月光下闪着莹莹的光泽。这哪是什么老人,分明是一个正当年的少妇。
只见她涂着红色丹蔻的手,一一摸过司徒琪和余悦的脸,叹了声:“好滑,年轻真好。”
接着手一挥,躺在地上的两人,凌空而起,飘在空中,跟着少妇消失在黑夜里。
而司徒琪躺着的地方,有一条小红虫在往相反的地方爬,小小的身躯,不停在地上挪动。
“来来来,各位,粗茶淡饭不要客气。”村长作陪,将令狐思的碗里,满上整整一碗酒:“我先干为敬,公子随意。”
说着村长一口将酒喝完,举着空酒碗,示意众人。
令狐思沉吟了片刻,也是一口将满碗的酒喝下,五官皱起,嘴里发出哈哈哈的声音,仿佛喉咙经历了一场酷刑。
“公子,爽气。”村长边说边又将碗满上。
晓琪见状,手在桌下欲扯令狐思的衣摆,却被离婳一把抓住,示意她安静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