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他们怎么就不明白呢。”唐简无奈叹气。
“相比他们自己在那些作坊获得的利益,我们这些甩手掌柜获得更多呀。”
“回馈一点小利又算得了什么呢。”
“若没有他们跟我们来到京城,帮我们张罗那么多事儿,就算能花钱请管事。”
“不说你,光我要操心的事儿,就远远不止这些了。”
“我哪能这么悠哉地成天闲得慌呢。”
“光是听管事们禀事、看帐本、算帐,就能从早忙到晚了吧。”
“可是这些事儿,有舅舅他们帮咱们撑着,咱们几乎是不用操心了。”
“还有作坊那边,也是目前各家赚钱的大头。”
“但他们是以劳力获取的分利,而我们只是以技术获得的一劳永逸。”
“洗护用品更是有他们在,手艺才能安全地一直掌握在自己手中。”
“这买卖看似小利,实则推广起来就是一笔大帐了。”
“长辈们和兄弟们、姐妹们,真的不用这么低估自己的价值的。”
唐简感慨又无奈地说着。
以前她分布料什么的,大家推让一下也就收了。
这次却坚持要给钱,估计又是外婆她们那边商量了交代下去的。
老人家有老人家的想法,就是唐简觉得有些惆怅罢了。
毕竟利益不均,若由她统一安排,这问题不会显露出来。
若由各家自己掏钱,各家就有他们自己的考量,收入有高低、买卖有不同消费。
一次两次还好,大家不会注意到,次数多了,就容易出现均差了。
就是家底厚实的亲戚,会买得多些、买得好些。
家底还薄些的人家,就依然会节俭为主。
以买衣料为例,好料子就会意思一下,储备量就会发生变化。
慢慢的就回到了村子里状态,都为了省一口、贴补家用而节俭持家。
到时一大家子吃饭,有的穿着鲜艳的新衣,有的还是旧衣裳。
有的穿着几百文的料子,有的穿着几十文的料子。
时间长了,家底薄些的人家,心里肯定有负担。
可若在穿戴上拼了体面,钱袋子又空了。
出来一趟自然都是为赚钱的,若都花费在体面上了,等回乡时不是白忙活?
这也是为什么她一直都在费心地统一安排这些吃穿用度。
只按各院人数去分配而不按亲疏。
就是要打破各家关系远近,不让产生贫富太大差距。
别还没回乡,就给大家增加心理负担。
而等回乡时,各家都能跟着她赚些钱,回到村子里也有殷实的家底。
而不只是利用人家的劳力资源,只顾自家赚了钱。
若为做工,他们何必涉远来到京城?
在村子里开着作坊也能赚不少钱了。
来到京城,当然就要赚到远远多于在整个纪阳县的利益。
不枉跟随她来这一趟。
这就是她一直以来的想法。
楚默云听她说着这些无奈,只能劝慰。
“这也没办法,是老人家不懂咱们真正的家底,那些都是小钱。”
“老人家只是以他们自己过去的经验,怕这么多人不知不觉拖累了咱们。”
“平时吃喝没办法管那么细,又是从铺子里负担的吃用。”
“但这些布料显然都是你交代铺子进货,是你自己掏了钱的,就不想占这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