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份那么大还怀着双胎的人,自然是不放心让她一个人独处的。
平时有楚默云形影不离地照顾着,大家自然不操心了。
这时候,两个舅娘过来也没瞒着,就把文家到张家提亲的事儿给说了。
二舅娘尤其激动,直呼二丫都算到了,放着不管总会等到答案。
答案这不就来了嘛。
果然是童生试之后。
刚放榜出成绩,文家就登门了,显然也是想早点表明态度的。
而张家的态度是,两家都是农门出身,就不要按大户人家那一套去整了。
农家什么规矩,就什么规矩。
除了文家现在还在楚家做工,住的也是楚家的地方,现在其实是没有自己的宅子产业的。
想要给多少聘礼、如何风光那是不太可能了。
但文家去年夏天以前,确实是文家庄一个普通农家。
只是后来欠了债被逼债又被族里陷害,才导致卖田卖屋最后全家都卖身为奴了。
恢复农籍并落户在龙盘镇,除了没产业没宅子,其实也不背债了。
而文福忠和文福贵做长随,工钱比他们原来做零工要多太多了。
一个月工钱从开始的二十两,到年前主家再回京城后提升到四十两。
虽比不上高大掌柜和林大管事,但也接近周管家的价了。
而文家并未分家,文福忠和文福忠的酬劳都是交到文大娘手中,也就是家里公帐之中。
他们吃住在主家,花费并不多。
一开始还有四季日常衣裳可领,后来搬到角院这边,就不从府里领衣料了。
因为他们不是那些下人,衣料用度都是自家花钱安置。
文大爷做门房又教书,工钱也只有五两银,文天青守书楼,一开始只有二两,后来提到了五两,而文大爷提到了十两。
也就是说,现在文家做工一个月赚到的就有一百两。
婆媳后来还绣花,一幅绣品出去都是三两的价。
这是卖给福星阁的小绣件儿,卖到其他绣庄没这么贵。
如今姐妹俩在洗护用品作坊做工了,一个月是一两银子。
这是刚去的新手,后来也一样提到二两了。
文家一个月总收入是一百多两银子。
吃穿开支并不多,也没有亲戚走动、人情往来,生活成本十分地低。
文天青闯科举想要出人投地,得等三年,今年春闱,三年后才是下一科。
到那时,文家也得攒下小几千两银子了。
这是文家的现状,就算文家人不说,别人不知,张春山管总帐房的还能不知?
张春山清楚,张家人其实也就清楚了。
对文家就是知根底了。
于现在的张家而言,文家的家底儿显然太薄了些。
但张家是靠着楚家、靠着唐简赚钱的。
不然也只是张家坡一户家境殷实些的普通农家罢了。
当然,唐简做绿豆糕卖,那都是一文、半文的利益,一天送上筐也就是几十文到一百文的分利。
这点钱在当时可是令人振兴、再辛苦也有动力的买卖。
而今,十万两都可以随便在手中经过了,自然不再提当年那点往事。
就算张家打算给张彩霞在京城找一户有家业的人家,也是找得的。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