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儿。”楚星河见状,便喊了一声,“过来。”
“爹爹……”楚扬小脸不安地瞄了一眼。
两只小手紧紧拉着二婶的手不肯放,还将头低着。
仿佛只要他不抬头,就没看见爹爹。
“这才第一天早上,你就把自己给摔着了。”
“以后每天早上还怎么让你自己去东院找二叔二婶呢?”
楚星河知道孩子在怕他,便没有走过来,不过道理还是要讲的。
有些话二弟不好说,该他来说。
“我错了……”楚扬弱弱地认错。
“以后要么好好走路,要么根据自己的实力慢慢跑步,不许做超出实力的事情。”
“知道了。”楚扬连忙答应,这种话,之前二叔二婶也念叨他半天了。
“若是再这样摔了,就自己疼着,不许二叔二婶管你,不许搽药,谁都不许理你。”
楚星河又搁了一句狠的,让这臭小子长长记性。
楚扬哆嗦了一下,噘着嘴就快哭了。
楚袁氏见状连忙伸手拉了拉楚星河的衣袖。
唐简也垂眸看着孩子的表情,但没有在这时候去安慰他。
小孩子在被家长批评时,为他好就不要在这时候滥好心表达善意。
这只会让孩子的注意力转到“我好委屈、我好可怜、我要抱抱”的情绪里。
而无暇再去思考家长的批评是为了什么、对不对。
甚至有的不但不反思自己的错误和不足。
不长记性反而觉得大人批评了自己,是自己的委屈和伤害。
有的甚至还将这份委屈转为怨恨。
“好了,知道错了就要改进,过来让爹抱抱,看看好些没有。”
楚星河训完儿子,这才伸出手。
但他没有走过来,而是让楚扬走过去。
这次楚扬也不敢装没看见了,老实巴交地松开了二婶的手,乖巧地走了过去。
还主动将一双掌心伸给爹爹看。
“二婶搽药了,香香的,凉凉的,不痛了。”
楚扬辩解地解释着。
楚星河看了看,又蹲下来掀起他的裤脚看了膝盖,这才将孩子抱了起来。
先严苛再安抚。
孩子得了这颗糖能心安一些,心里也会觉得懊恼,下次就会长记性一点。
唐简看着大哥教儿子,觉得不愧是读书人,其实都是有一套的。
没有一味的苛待,也没有一味的娇惯,但又会适时表达父爱,给出疼爱。
这样的人家若能将此做为家风维系下去,再过两代必是鲤鱼跃农门,终成人上人。
那时他们的府第,也不会再像现在这样,分来分去、锤来改去。
家规也不会再是她临时一通训话,下人也要临时买进。
更不会再出现婆子丫环追着问,在哪里摆桌、在哪里奉茶……
文天青在阁楼上转了一圈下来了,过来拜见了楚星河夫妇。
没人介绍楚星河身份,但文天青根据楚扬的情况,试探地请教了,一猜就中。
楚星河一大早就在西院读书到现在出来走动一下,还不知道外头的事情。
唐简连忙将今天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重点说了文家情况。
不过略过了文家被家族欺压一事,这种事情被人在外头反复说,于文家读书人也会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