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墨池先生不解,她连忙解释。
“这买卖毕竟不是酒,光是运输一项的损耗就很大了,又费人力还得准备冰窖储存。”
“每不能你在每座州县和小镇,都开家卖冰的作坊吧?这买卖若随便铺下去,方子可就守不住了。”
“我是觉得这买卖或许赚钱,但没酒干脆地好赚,你还不能像酒那样物以稀为贵,少了真没什么利益。”
“但若大量地出现超出行市的冰块,肯定会拉低冰价,你就触碰了原有买卖人的利益。”
“若这冰好赚,又受天热的影响,你要大量制造或大量运输肯定也很招人注意。”
“到时使坏的、分利的、恶意竞争的各种路数肯定不少。”
“我是觉得,你就只供你自己的铺子用用就算了,也是一大成本的节约。”
“当然,真要赚钱你有你的人脉和实力,我也不多说。”
“你就自己赚吧,我不参与分利了。”
“以后每年给我京城铺子和宅子供些冰砖就好,也不用太多,多了大家就不知珍惜了。”
“我若想要冰雕就找你要些材料自己做吧。”
“目前,就供着我京城所需即可,于我也舒坦、也省成本了。”
反正目前而言,她家读书人要么入仕先做京官,要么这几年还不能入仕而他们会住在京官。
要么……入仕被放官地方。
她就要将铺子交给其他人,她随她家读书人去地方,到时再在地方开一两家铺子也行。
但她很清楚,夏天能用得上冰的都是有钱人,一般百姓还不得照样过日子。
她去年夏天也没热死。
所以这买卖不是干货,没有真正造福于民的价值。
又没葡萄酒的昂贵以及便于储存和运输、买卖时间也长,自然也没什么兴趣。
然而她的体谅和通透之言,却说得墨池先生一脸感动,真神仙啊!
只不过,唐简话锋一转很快又提醒墨池先生。
“也要提醒先生,这方子是真方子,但里边的东西……”
“你刚才细看了吗?有些东西朝廷不会管么?”
“各地铺子可以随便买卖?你大量采买时就不招人注意吗?”
“就怕你到时白赚一把热闹,钱都让衙门里找各种理由收了,还不如不做呢。”
光是想想就麻烦,也是她不愿意再参与的另一个原因。
如今她有大宅有大铺,还有和陆姐姐合伙的买卖。
每年还有稳稳地一千万两进帐,就算不是富可敌国,也早已是躺赢的人生赢家。
她还需要这么贪心、这么费力么?
以后她就在写读书写字、写写话本、写写医书。
再陪陪夫君、带带娃,天气好了就出去旅游不香吗?
就算要做有钱人,也得有个过程。
像她这样一年时间就发家致富的,若非还有几个手艺拿出来,让一家老小咋看呢。
当然她还有墨池先生和陆姐姐这样的贵人。
只要卖卖方子,就能换来很多银子。
他们给得起,又都是明面儿上的关系,家里人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现在她有这样的打算,也就不会在乎一个随手拿出来的方子。
到是墨池先生被她周全的考虑,给说得有些不知如何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