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楚默云的舅爷爷家,打小常来的,因此他们去打水什么的,也没人抢着给他们领路。
等他们回来时,楚默云手里端着一盆热水,唐简手里拿着一只茶杯里边也是热水。
没人知道他们端这些热水来干啥,更不会知道他们去厨房里倒的热水,早就被唐简偷换掉了。
也没人知道唐简手里怎么就有半包纤细银针了。
唐简笑着随口解释一句:“学医嘛,总会随身带着几支银针的。”
就听她报过的那些书名,聚集在堂屋里的亲戚们也没人会质疑她不会医术。
何况还有张春山作保呢。
众目睽睽之下,唐简将银针放入杯中用热水浸泡着。
楚默云把水盆搁在杌子上,让表姑父将两只手掌都没入水中,再鞠水一遍遍浇在受伤的那只手臂上。
“这水……”罗四表姑不解地开口,看向唐简。
这治法与县城里郎中不一样呀。
“把手浸热一些,也保持水份,肌肤太干燥了不好施针。”
唐简说着早就想好的理由。
冬天皮肤干,这个道理都懂。
唐简还把另一杯热水端给表姑父喝了。
看她这么大阵仗,陈朝也没多问,就喝完那杯水。
唐简让他将伤手撑在热水里不要动,就拿起一支银针拈入他手臂穴位。
银针刺穴,陈朝立刻感觉到手臂一阵酸痛,肌肉下意识就要鼓动。
“放松!不要使力!第一针有点儿痛,就像被什么咬了一样,后面两针就只有酸胀感觉了。”
唐简连忙提醒,说着话就刺入第二针,陈朝顺着她说的感觉,点了点头。
第三针也是如此,但到了第四针,所有感觉一轻,陈朝猛地扭眉,看向唐简。
“后面几针就将前面几针的感受抚平了,慢慢的就会觉得手臂变得轻松,没受伤时的难受感觉了。”
唐简微笑,有她一路讲解情况,陈朝心里也稳定不少,一旁罗四表姑见了也松了一口气。
在盆中水渐渐变凉时,唐简已经开始收针了。
“水凉就把手拿出来擦干,表姑就按刚才的法子继续按摩一刻钟差不多,不用一直按了。”
唐简将银针收了又放回杯中泡着。
大家都好奇地围在四周,不停问着陈朝感觉怎样。
“虽然还是使不上力,但不像以前那样肿痛,也不觉得沉重了,就连人都变得精神了不少。”
陈朝如实说着自己此刻的感受。
唐简已走到大舅爷爷身边,给他把脉,之前也不开方,只说明天从镇上打几个药包让大哥送过来,吃完自能缓解咳嗽。
大舅爷爷听了也没多问,只笑着说好。
治过大舅爷爷,其他人也纷纷伸着手求把脉。
唐简便一一诊过,或有些小不适的、或身体健康的、或有些热咳的,都一一揭晓,大家纷纷笑着道了谢。
这边水已凉,罗四表姑亲自参与了治疗,心里更踏实,也有些成就感。
唐简同楚默云出去倒水,银针就收了起来。
她在亲戚们面前突然展露这一手。
哪怕一切都表现得那么漫不经心,且还有楚默云和罗四表姑自己帮手。
但陈朝说的感受,就是她的医术实力。